“父皇,这样对凌汉是不是不太公平?”
凌汉走后,朱标看着朱元璋有些无奈的说道,其实他一开始是想说朱元璋不地道的,但是担心惹朱元璋生气,才改了词。
而即使如此,朱元璋也明白儿子是什么意思。
“你还是太容易心软了,科举事关国运,这次不处理好,必定遗害万年,袁容虽然是今科状元,又是北地学子,但是声望不够,在士林之中地位不高,由他起个头还是可以的,但是那根撬动文官利益的只能是凌汉。”
“满朝文武,只有凌汉最合适。”
朱元璋摇头,“标儿,做皇帝,尤其是咱大明的皇帝,最不能的就是妇人之仁,更不能心慈手软。咱老朱家没有祖辈的皇亲国戚。”
“你爷爷、你祖爷爷你太祖爷爷也都是咱当了皇帝后,借天地名义给他们封了皇帝。”
“就因为咱们老朱家根基弱,所以咱才杀人立威,标儿你以后当了皇帝也得杀人,咱们老朱家这两个皇帝给后人立住了威,以后就没人敢造咱老朱家的反。”
“父皇高瞻远瞩,儿臣惭愧。”朱标叹息一声。
“咱知道你和你娘一样心善,见不得好人受苦,凌汉是咱大明第一诤臣,咱不是昏君不会让忠臣受委屈,凌汉咱已经给他想好退路了。”
“他虽久在京为官,但是也是个治世能臣,咱想着这次科举风波,来一个以退为进,把他贬出京城,虽为贬但是到了地方就是一方大员,不出三年再召他回京,咱的内阁也成了。”
“父皇要将凌汉跑去哪里?”朱标不动声色的问道。
“咋了?怕凌汉想不通,怕他以为咱用他当枪头啊?用不着,凌汉是咱大明第一的诤臣,知道恪尽职守,也知道为臣本分,即使心中不愿,咱说了,他就会做,用不着你去开解。”
朱标被朱元璋一下点明心思,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既然如此,是儿臣多虑了。”
“不用想了,南北之争已经持续十余载了,咱大明的朝堂都快全是南地官员了,咱要是再不快刀子动手,一旦他们构成了结实的利益集团,咱想动就更难了。”
朱元璋说完,冲朱标笑了一下继续道,“标儿,明日你可要和咱唱好这出戏。”
“儿臣晓得了。”朱标苦笑一下,转移话题道,“父皇,儿臣在想,是不是把崇宁和李余的婚事提前一些。”
“为啥?怕你的弟弟们回来找他们妹夫的麻烦?”朱元璋笑道。
“父皇您也知道,二弟三弟四弟从小就疼崇宁,若是其他勋贵官家的儿子还好,主要是李余名声不好。”
“尤其是四弟,他可见不得崇宁受一点委屈,而且他脾气不好,身手又好,真一心阻止婚事,阻止不了崇宁,很可能从李余那里下手,万一四弟下手没个轻重……”
朱标满脸担忧。
“哈哈,那样才热闹呢,咱倒要看看你这三个弟弟能不能镇住李余这个憨子,也顺便替咱出口气!”朱元璋哈哈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