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
这是整个封建时代的读书人最真实的写照。
读书人穷其一生都为了读书,五十中举不算稀奇,六十中举病死在赴任路上的老夫子也不少见。
而当这些穷其一生为了考举人的读书人,发现阅卷不公,他们会怎么样?
有人堵住了他们奋斗一生的信仰他们会怎么样?
“走!告御状!”
“走去告官!”
“告官?满朝文武又几个北地人?又有谁能为我们北地学子申冤?”
……
咚咚……
咚咚……
哒哒……
狮子胡同。
曹国公府,早就被人堵严实了。
“曹国公恭喜恭喜啊!”礼官冲着李景隆道喜。
“同喜,同喜,夫人,拿喜钱!”
李景隆哈哈大笑,袁氏也不小气,让下人拿来一托盘银锭子,李景隆一扫就扫进了礼官的衣袖。
礼官顿时受宠若惊,“太多了,曹国公这么多,我可不敢要。”
“咋不敢要,这是喜钱,都得要!保佑你家儿子也考状元!”李景隆哈哈大笑。
李景隆是真高兴,没想到袁容这二五仔还真考中状元了!自己老丈人那个大字不识几个的粗鄙武夫,祖坟不是冒青烟了而是炸了!
这气运!
别人寒窗数十载,你特么的突击几个月考了状元?
“都有,都有,今日来道喜的,都有份,英子再去拿,今日曹国公家大摆宴席,来者是客,分文不收。”袁氏看着门口堵着的人群大声道。
袁氏的话,立即惹来一阵欢呼。
“夫人,这有点大了吧?”李景隆苦着脸道。
“咋了, 我兄弟中了状元,这可是大喜事,几个银子就心疼了?”袁氏道。
“我不是心疼银子,而是三天宴席,咱家还有个清净吗?给银子就行了呗。”李景隆头大道。
这可是国公府,如果大摆三天宴席,万一有宵小之辈混进来,来个顺手牵羊顺藤摸瓜,丢了东西怎么办?
“咋的,我兄弟大喜,用你李家的地方办个酒席不行?”袁氏瞪眼道。
“当然可以,但是这可是国公府……”李景隆劝道。
只不过还不等李景隆话说完,袁氏就瞪眼指着,李景隆道,“咋的,我弟弟……”
李景隆见袁氏掐腰瞪眼的模样,就知道这娘们又开始当袁容的娘了,顿时有些生气了。
“大摆三天宴席当然可以,我李家别的没有,就是银子多,花不完!只不过陛下和皇后娘娘向来节俭,每日饭菜也不过是寻常之物,袁容一个新科状元街大摆流水席……我看他这状元没当两天就得被你这个好姐姐给弄没!”李景隆怒道。
……
曹国公府热闹非凡,但是作为当事人的袁容却显得异常冷静,甚至可以说有种置身事外的感觉。
“老师,学生考中状元,相信很快就要去当官了,学生不想离开老师。”袁容有些沮丧的看着李余,就像是要离家远行的游子。
“不用担心,大明有惯例,状元一般会留在翰林院。”李余笑道。
“即使如此,也是会被杂事所累,不能专心跟着老师研究学问。”袁容无奈道。
李余自然不会告诉袁容,跟着他这个老师,以后学的恐怕就不是诗书礼易了。
不过,李余此时没工夫在这里和袁容谈论这些,既然袁容中了状元,那一场大战就要拉开帷幕了。
“袁容,老师接下来说的话,你要认真听,按照惯例明日陛下赐宴,宴请此次举人,琼林宴上你这个北地的状元,可得为你的同乡们说句话。”李余拍着袁容肩膀道。
“说话?说啥啊?”袁容有些茫然看向李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