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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堂兄堂嫂旧篇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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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堂兄堂嫂(旧篇整理)

    堂兄是二伯父的养子,他的生父是二伯父在民**队时的好友,那是位山东大汉,在堂兄两岁时病死在这片黄土地上,他的坟向着东方。堂兄的生母将幼儿托付给二伯父,说是回山东老家安顿好就回来接,但从此杳无音讯,二伯父膝下无子,久等不来,孩子一天天长大,长到五岁时正值解放,便正式改了姓,成了我的堂兄。

    堂兄比我大二十岁,初识他时,他已结婚,而我刚满六岁。他和我们本家兄弟不“连相”长得高大、英俊、强壮,眉宇间透着英气,五官棱角分明,忠厚中带着倔强,寡言,当过几年兵。村里的年轻人都很拥戴他,老人们也重看他,他乐于助人从不计较得失。他结婚后不久,二伯父便病逝了,家便由他继承下来了。

    堂嫂是邻村嫁过来的,姓白,祖籍也是山东,身材姣好,容貌百里挑一。不知是谁的原因,他们一直没有孩子。第一次见我,二人异常喜欢,因为,惟独我和堂兄有几分相象,大概是缘分吧。堂嫂对我倍爱有佳,竭尽所能给我做好吃的,我最喜爱的是她烙的山东大煎饼,卷根葱,蘸上酱,香极了!

    第一次到农村,第一次见堂兄堂嫂,也是我第一次吃农家饭,到第二年暑假,我便闹着要去,并住在堂兄家。白天,堂兄下地,我便和堂嫂在家,她做家务,我支个小桌在院里写作业,写完了便逗鸡惹狗追猫弄恶作剧。傍晚,堂兄收工回来,背起我往村西头的石渠去洗澡,他先给我洗,等到天将黑实四下无人时,给我擦干,让我换上堂嫂准备好的干净衣裤,令我坐在渠头的制高点帮他警戒,然后脱光下去洗他强壮雄健的肌体,在星夜中隐隐闪动,像一尊流动的雕像令我羡慕不已。等我们踏上归途时,村里已是户户闪烁出微弱的灯光了,堂兄象抓小鸡娃般拎起我,一把将我甩到他肩上,我便高高地骑在了他的脖子上,他架着我边走边低声哼着秦腔,我问:“哥,你唱得很准,白天咋不唱?”他微微扭过头回答:“哥唱得难听,怕人笑话。”到了家门口,他放下我,二人在院子就闻到了饭菜的香气儿,堂嫂早已点亮了油灯,在正屋摆好了饭菜,坐在灯下纳着鞋底儿,笑荧荧地抱怨着:“咋疯到这会儿?”微弱的灯光将堂嫂苗条的身影投射到了土墙上,我望着影子说:“姐,看你的身子变长了!”堂兄诡秘地笑着问:“好看不?”我点点头,堂嫂佯装生气地对堂兄说:“给娃胡教啥哩!”堂兄憨笑着低头开始吃饭,我又多嘴:“我不是娃,是弟弟!你们生的才是娃呢!”二人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堂嫂将针线活儿放在板柜上,平静地对我说:“吃了早点谁吧。”然后往灶房盛稀饭去了。堂兄压低了声音对我说;“不敢胡说。”从那以后,我再未说过类似的话。兄嫂疼爱我如初,但我总在睡下时想:他们这么爱小孩,为什么不生一个呢?

    一次,堂兄的一位战友路过来看他,进门看到我便大声嚷着:“哥,你儿子都这么大了我咋不知道?也没给娃备见面礼!”堂兄红着脸说:“大嗓门!胡咧咧啥哩,我才结婚几年?哪儿来这么大的娃?”战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看着跟你像,忘了算日子了!”然后放声大笑。我从不怕生:“他是我哥,当然像了!”战友用他粗壮的双臂抱起我:“小家伙挺机灵的!听口音像城里娃。”堂兄从他手里夺过挣扎的我:“省城我九叔的心尖尖,五个姑娘,就这一个小子。”堂嫂从灶房端着方牌(放饭菜的木牌)进来,边往桌上放饭菜边说:“别只顾谝,吃面。”战友礼貌地对堂嫂说:“嫂子,一块儿吃?”堂嫂脸微微泛着红晕:“我这会儿不饿。”说完便拿起板柜上的绣花绷子进东屋去了。战友压低声问堂兄:“怎么还不要娃?”堂兄沉重地告诉他:“怀不上。”战友把声音压的更低:“没去医院查查,看是谁的毛病?”堂兄涨红了脸:“没去,都嫌怪。’二人同时看看我,不吱声了,三人唏溜唏溜地吃着面,我突然问战友:”大哥哥,你有小孩吗?”他笑到:“和你一样是个带把的,还比你大呢!”我不服气:“比我大也得叫我叔,他辈小,再说,你还是早婚早育呢!”战友忍不住大笑起来:“这么点娃,怎么啥都懂?真是城里娃,见识广!”屋里又充满了笑声。

    那年秋天,开学不久,堂兄堂嫂突然进城来了,我高兴极了!正值周末,星期天一大早,我领着他们去动物园,人又多又挤,堂兄便像在农村那样将我架到他脖子上,望着脚下的孩子,我非常得意,因为我有一位高大魁梧的兄长。周一一大早,哥嫂便随着父亲上医院去了,等我中午放学回来,父亲告诉我,他们看完病就直接到长途汽车站坐车回去了,我感到一阵失望,原本打算下午放学后和他们去照张合影,谁料想他们却走了,于是,我便从心里盼望着来年的暑假。

    暑假又到了,我又是一连数日不出门,钻在家里赶作业,等到别的孩子在院里围坐着写作业时,我已经开始在院里疯玩,焦急地等待外出开会的父亲早点回来送我去长途汽车站。这一天终于来了,我背着书包,仅装上一个日记本和一个作文本,满脑子畅想,被父亲送上汽车,到广阔无垠的农村,去会我久别的农村小伙伴,去写我最真实的日记和最充实的作文,当然,更是为了去见我思念已久的堂兄堂嫂

    夏日的正午,骄阳如荼,蝉儿攀在高高的树枝上,边吮吸着树汁边喊着渴,稍有一阵风它便降低音调拉长了大喊痛快。我和村里几个男孩村前村后疯够了,肚子也开始叫了,便各自回家吃饭,我依旧住在堂兄家,快到家门口时,远远看见堂嫂立在门前那棵我不知名的大树下,树上开满了红撄穗般的粉色团花,有几簇垂在她耳边,她身着白色的确良衬衣,下穿藏蓝布裤,脚上穿一双旧的但很干净的粗青布鞋,再近看,一条乌黑粗长的辫子从左耳甩至胸前,手里做着针线活,简直就是一幅织女下凡图;一只美丽的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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