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话真个是正确无比“与人为善与已为善”又道是“以心换心”
方将茶碗接过喝了一口清凉的茶水只觉的从心里透出一丝丝的凉意觉的精神一振,店主已是笑着端着个碳火锅快步行了出来,然后返身而去。没多久一盘盘的菜菜即端了来然后迅速的铺满了桌面。
少女看着我娇笑着道:“也不知你喜欢吃什么,反正是该点的都点了,一定会有你喜欢吃的菜。”说完将竹筷递了过来娇媚的一笑。
这个笑让我几乎又有些恍惚起来,实在是太过于熟悉,一时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低了头苦苦的想了片刻仍是无果,只好抬起头看着少女笑了笑,这时火锅里的汤水已是大开,少女开心的开始向锅内放入了各类肉、菜。
重庆的火锅真是名不虚传,三鲜的味足、麻辣的味浓,吃的我硬是出了一身的大汗,一盘盘的菜按菜单上的价不过数元一两,价格到极是公道,少女几乎的低着头再也未看四周一眼,张开了小嘴大吃不已,心里很为之叹息,这也算是她彻底的放下了心事罢。
集市中到处都有笑语不断的人们,看着他们吃着火锅听着他们的笑谑之声心里也有些欢喜,平头百姓的生活本就是这般平凡之极,其中的酸甜苦痛当然是少不了的,可是只要能满足自已现有的生活的处境,便能从中寻出太多的欢乐和期望。
吃完了火锅在城中转了个不小的圈,便也知道了少女的名字叫朱红娟。
四处看了看城中的景观,在朱红绢的引领下登上了市内一处地势较高的公园,扭回头看去,远处两条滚滚的大河汇成一条长江奔腾向东而去,心里忽然有了些恍然大悟,这个朱红娟正是那日里在初入大学时与翠翠一起吃米线所遇到的那个姓朱的少女,她快步而去时回头那一笑正是面前这个少女的笑厣,心里有了说不出的感概。
人这一生所经历的事和为了那些事所耗费的时间与奔腾而去的江水一般根本不再回头,即使逆天而为也不过是暂缓了一些时日而已,最后也还要踏上同样的人生大道经历同样必须经历的结果,那个结果虽然来的早与迟可根本无从改变,历史坚定的而去丝毫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那怕是个天大地大的神也只能将时间改变,可改变不了人或事物的最后的命运,这应是李华所说的定数了。
定数到底是什么让心里始终有一种绝望的感觉,想那些人或事在五百年前就早已定了下来又怎么可能,这个世上的人事纷乱纭耕,就算是有人去定了那些事他又怎么能忙的过来了,而且每一个人或事的结局都不相同,是不是有一种我还不知道的规律暗穿其中,即然是镜像所定可为何还是有了区别,是不是能用个公式也似的定律来解出人生来,想了想摇了摇头,自己这般想法也真是可笑之极。
站在小山上看着远处的景心中总有着太多的悸动,天下万物无不是合而分之分而合之的时聚时散,一如远处的那两条大江在眼前汇成一条大川奔向大海,谁又能说的清机缘一到它们会不会再次一分为二,人生也是如此了。
本想着与朱红娟就此告别,好继续着自己那看不见的需要再次行走的人生大路,朱红娟站在身边手扶着一棵小树看着我一脸的失落,眼中泪光流转对着我道:“你就这样走了?那我怎么办?”
对着朱红娟微微一笑道:“还是走的好,你现在只需好好的学了,俺两个自有见面的那一天。”说到这里想起在大学中与她初次相见时候的景,不由的又想起翠翠心里顿时涌起了万分的柔情,也不知何时再能与她相见,那种情感让我又如何抛舍的下。
“你的意思是我俩人还有见面的一天?”朱红娟一脸不相信似的看着我疑疑惑惑的道:“可我现在还能如个常人一样去上学么?这已是近半年未进的校门了,就算是跟上了班可功课也落下了太多,如何能考的上大学哟?”
看看朱红娟那有些痛苦的神情心里也有些不忍,于是对着她笑着道:“完全可以的,俺所知道的是你完全能够考上大学,而且与俺在一所学校内,你信不信?”
朱红娟怔了片刻忽然一脸欢喜的拚命的点了头道:“信、信,我当然相信你,好,我会好好努力的,一定能与你再相见的。”
“好,就这样罢,”想了想随手从肩包内取出了一个布包,布包内是备好以防不需的一千元钱,将包塞入了朱红娟的手中笑着道:“你可要好好的学了,要不然你考不上学俺两个可真的再也见不了面,这些钱够你这些日子的费用,不要再去当那个唠什子招待,可要专心一致不闻身外之事才成。”
看着朱红娟怔怔的接过了布包后微微的点了头算是与她道了个别,然后转身下了坡,头也未回的向着在坡上看着的扬子江大桥的方向大步流星而去,只不过有种感觉让我很是安慰,仿佛脑后长了双眼一般能够看的见朱红娟依然呆呆的站在树下,然后对着我的背影缓缓的挥动着握着布包的手,在下了坡后依然能够感觉着她对着对她来说已是看不见的我挥手的模样。
接下来的日子里便将这事又忘了去,从重庆直向西行,去了峨媚山看了看山景,始终也没见着传说中的佛光,大概是自己的机遇未到罢。不过山上到处是林立的观堂,不少观中是些女人在主持了,对于她们的生活方式有些不太理解,也曾与一个中年道姑说了会话,然后即见着另一处道观里的一个道士推了个摩托车儿出了来,然后带着女道姑在“轰轰”作响的摩托车声里风驰着下山而去,怔了许久听着游人们闲言,才知这里有些道姑和道士们不过是常人所扮,竟然如同在城里工作的人们一样也有了个上下班的时间。
转道北上过了绵阳用了近两个月的时间行到了古都西安,在西安再次看了鼓楼心里有了些伤痛,景色依旧而人却不故,呆呆的看着眼前诺大的广场和在广场上嘻戏的游人,不知怎么有了一种说不清的孤独感,缓缓的顺着街道随着自己的脚步行到了文化街。
文化街道两旁小店到是不少,可店内摆出的物事几乎全是些赝品,就算是一付小小的仿制的手箍也被那些商贩说的天花乱坠,摇了摇头后毅然转身向南翻越秦岭直抵汉中,在这一方古往今来传说之地去感受三国演义的故事中那些英雄们的情感,在汉中公园中也看到了那一位了不得的先师的塑象,只是笑容仿佛而时光不在了。
从汉中先向东行,过汉阴直至了另一个省,遂调转头继续向西而去,当过了礼县知道又跨过了一个省,这时才想起无心师傅,暗暗的骂了自己近半个时辰,伸了手指小心的起了一课后遂满心欢喜的奔向了成县。
礼县、成县、和县三县紧挨在了一起,行过了礼县后即到了成县,心里也知道成县本是一个不小的县城,听路人而言城镇的建设看起来颇有些古风,在路途中问路时也听到些游人们谈起曾经的一位开国元帅的亲人为了百姓战死于此地,有了些感叹,便向路人寻了道后直上了那座不大的山坡,果然寻到了那一方已然生满了杂草的陵墓。
想那位元帅当年挥动着两把菜刀号招民众,为了心中的人类最美好的理想随着伟人硬生生的杀出了一个新世界,其中的艰险苦痛自是不用说,他的亲妹子也为了人类理想中的大同世界长眠于此地,这一时看起来也少有人来与她扫个墓,若是她泉下有知不知会不会为今天的人们而伤心流泪,那位让天下的百姓景仰的元帅会不会一怒之下而再引了万千的兵众,与这个世上的冷漠的人心奋力拚杀。
默默的挥动着双手将大墓前后左右的杂草除了个謦尽,然后盘了腿坐在了墓前的草地上随手化出了香炉和草香,点燃了香插入香炉内,然后再化出些黄纸来静静的烧了,也算是寄托自己对于那些为百姓而英勇不屈的英雄的念想。
心里真有了些说不清的迷茫,人这一生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活下来仅仅是为了能吃上一顿饱饭?拚了命的去挣些那些原本在这个世上并不存在的、人们自己为了欺骗自己而造出的钱来,当吃完了最后一顿自认为开心的饭后即撒手人寰,真是让人心酸的紧了。
拜祭完英雄在几个游人的呆怔的目光中缓缓的下了坡后顺着大路进了县城,然后寻了家旅店倒头大睡,直到第二日日上三竿才起了身,背了肩包沿着街道而去,寻了个混沌馆饱吃了一顿,混沌的作法与以往所知大有不同,碗中除了一个个的混沌外上面还浇盖了一层厚厚的肉沫,吃完饭后继续前行,过一座大桥即奔向了无心师傅所在的那一处百姓们混住的片区。
沿路均是低矮的百姓们的住房,在河道旁终于看着了那几间小小的屋宇,遂满心欢喜的直奔了去,在院门外立定了脚后伸了手轻轻的拍了拍两扇紧闭着的朱红色的大铁门,然后侧了耳听着院内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大门“吱扭”的响了一声开了一条缝,一个年约十二、三岁的少女探了个头出来,圆圆的脸上带着天真的笑容。
“你找谁?”少女看着我客气的道。
“就找你的父亲。”我笑嘻嘻的看着少女道,其实这一时心里很是明白,这个少女便是吃了太多苦难的、消失了影踪的那个成了无心师傅屋里人的妇人的女儿,也知道无心师傅与女人成了个家后即安稳的在这里过起了生活,真是让人叹羡不已。
“喔,你找我爸,”少女眨了眨大眼一边对着我说着话一边将门大开身子闪在了一旁,然后扭了头大声喊了起来:“爸、妈,来客人了。”再扭回头对着我接着道“快请进。”
“谁来了?”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间在屋内响起:“真是好命,我才做了些饺团就有人上门,不知是谁有这样的运气。”
听着了这熟悉的声音顿时觉的心里有些悲喜莫名,呆呆的站在院中看着那间不大的土屋的屋门一时不知该做些什么了。
少女蹦蹦跳跳的到了屋门前随手拉开了门,无心师傅一身蓝布衣装的高大的身影便行了出来,看着我先是一怔,然后猛的欢呼了一声后即身子数跳到了我的身前,歪了头左看看我右看看我一脸的欣慰。
“你个小东西这是打哪儿来?总算还记的我这把老骨头,”无心师傅伸展了手臂双手紧紧的抓住了我的双肩大叫道,然后扭了头向院门外望去:“那一个呢?怎么还不进来,难不成让我出门去接他?”说完话即松了手“哈哈”大笑着闪身而过奔向了院门。
扭了头看着无心师傅在院外奔了一圈后又奔进院门,楞楞的对着我道:“只你一个来了?华子没来?”
看着无心师傅默默的点了点头,心里有了些说不出的伤感,对于李华的思念顿时涌上心头,那些曾经的日子又仿佛浮现在了眼前,李华的一愁一笑均是如同出现在眼前一般让心里揪成了一团,那种情感如何能够忘怀。
“算了,你来了我可是开心的紧,快些进屋,咱爷俩好好的喝上一杯。”无心师傅笑呵呵的行到了我的身边,伸手拉着我的胳膊进了屋门。
屋有两间,里面是睡觉之地外间便是做饭的灶间,怎么看来无心师傅过的日子都显的很贫寒。行入里间一张大床正正的摆在墙角占去了屋的一半的空间,想来这应是无心师傅所住之地,那么院中的另一间小屋应是少女所住的地方了。
“快坐、快坐,”无心热情的招呼着我在床沿坐了,然后笑容满面的看着我道:“这一别可有些日子了,现在我已成了家了,你看多好,临老临老了还能有个窝,这可是享受齐人之福,”然后对着跟进了门的少女道“还不快些去给你哥端碗水来喝,对了,再盛一碗饺团来,我这可是专从武都的朋友那学来的。”
少女先是一怔然后一脸欢喜的应了一声,抬脚奔向了外间屋。
“你们俩个现在怎么样,修行的事进行的如何?那个小东西为什么也不随着你来看看我?”无心笑着看着我道。
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想了想后缓缓的道:“华子已离开这个人世了,他现在应该在太微之境,说不定会奔向了太上之地再也不回头了。”
无心一呆然后忽然惊呼起来:“这就是说那个小东西果然成仙了?是什么时候的事?可惜可惜,要是我在多好,也能看看神仙是怎么飞升的。”然后是一脸的懊悔。
我不由的笑了起来:“飞升的事不提也罢,俺也曾随着他去了太微,后来因为别的事只好回来了。师傅,这些日子来你过了的还好罢?”
无心大睁了圆眼看了我好一阵才吐了一口气叹息道:“这就是说你也成了仙了?好么,我带了两个弟子都成了神仙,可真让人羡慕的不成。好、好,你看我现在一家人在一起开开心心的,虽然过的穷了些可并不表示日子过的不痛快,眼看着一天天的老了,只想安安稳稳的过了晚年,这一辈子现在想来也没什么可后悔的。”
我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看了看屋内的景强笑着道:“师傅,师娘呢?”
无心顿时白眉儿一挑对着我笑着道:“在市场卖饺团呢。这里的人都说她卖的饺团好吃,其实他们哪里知道那其实都是我做的,这不方才还做了一些,你等会尝尝好不好吃。”得意的情感溢于言表。
饺团到底是什么我还真不知道,只这一时能感受到制成那个物事的原料来自大地,遂也笑着点点头道:“师傅做的当然好吃了,俺即然来了是一定要吃的,不然回去也没法给家里老人们交待。”
这时少女一手端了一大瓷饭白开水一水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小碗兴冲冲的进了屋门,然后将大瓷碗端在了我的面前道:“哥,你先喝些水,然后再吃些饺团。”
看着少女心里有了种进了家门的感觉,种种的情感在心底交错而行,开心的接过了大碗一股作气的将水喝了个干净,方将碗端离嘴边即看着了少女大张着小嘴呆呆的看着我,然后是无心一脸的谔然。
“你个小东西可真能喝,喝碗水也不知喘口气不怕憋着。”无心瞪着眼看着我缓缓的长出了一口气道:“我都差一些喘不上气来了,家里还好罢?”
点了点头看着面前的老人,接过了盛了饺团的碗使了勺大口的吃了起来,一碗饺团吃完也不知吃了个什么滋味,不过土豆的味儿还是知道的。
从无心师傅的话中可以听的出来师傅一家人在此地的生活并不怎么宽裕,让心里很是自责,在家乡中即使一个普通的村民也过了相对较为富黍的日子,与自已这么亲近的一个老人却依然要每日里节衣缩食的苦苦渡日,说的明白些这可是自已有所不孝了,一时心思飞转便有了些不同的想法,对于老人当然是要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千里攝物大咒不过是隔空取物**的延伸与拓展,默默催动内息只片刻间即感觉到肩包内渐渐的涨鼓了起来,一时有些精神恍惚头也有些晕眩,明白这是路途过远而较费神气的缘故。
对着无心师傅一笑缓缓的伸了手探入了肩包内,随手一抚即知道了里面是些整齐摆放着的钱币,咧了嘴有欢喜的随手一镙镙的取了出来,一共二十叠在无心师傅大张着的嘴的呆滞的表情里摆在了床上,也知道这一时家中红红他们定会乱了起来,冷然间少了这许多的钱那些人一定着急的要上了天,也只好等我回去后说明了就是。
无心师傅看着我一脸诧异的结结巴巴的问道:“你小子这是在做什么?你从哪里弄来了这么多钱?”
对着师傅“呵呵”一笑道:“师傅知不到家里的生活现在可好了,这些是老人们让俺给你带来的,只是路太远带的不多,村里现在人人可都是过上了好日子,你不在又享受不上,俺们心里能不有愧么?”一边说着一边内疚的看着老人。
无心瞪着眼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好,你小子可成了精了,有了这么些钱家里的日子一定好过的紧,我也没几天的活头,你即然带来了当然留下,”然后眼中如同放出了绿光一般扭了头对着少女接着道“还不快去收起来,待你妈回来后交给她,今后也不用再去起早贪黑的干了,”接着用力的挥了挥大手对着屋顶道“起个小店过些舒心的日子,也算是对的起她了。”
少女怔怔的行上了几步,慢慢的伸出手来将钱一叠叠的收在了怀里,看着她如此小心的动做好无来由的心中一酸几乎落下泪来,少女抱着钱行到了墙边立着的一个老旧的衣柜旁站住了脚,空出一只手将柜门打开想着将钱放入去,谁知身子一斜在怀中高摞着的钱便四下散了开“扑扑”的落了一地,少女一急便蹲下身去伸手拣拾,谁知越是着急便越是忙乱,到最后是掉落的比拾拣起的要多,最后只好扭了头慌乱的看了看无心,无心已然开心的“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正在这时院门一响随后院中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我回来了,今天带了去的都卖完了,真让人开心,都在不在?这一会就挣了十三元两角五分,比哪一天都多,可累坏我了。”随着说话声一个妇人肩扛着副挑子进了屋门,正是无心师傅曾带去家中的那个女人,与那时相比人精神了许多也富态了许多。
遂站起身来,对着外屋门内怔怔的看着我的妇人微微的躬了躬身,恭恭敬敬的道:“见过师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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