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得胜、张彪、国铁军、黄建成、赵星河、孙应得、周刚、李大魁、李大发、刘仙仙几人均挺身向前站在了刘长庚的身后,一个个脸上的表情显的很是坚定。
我心里明白,他们这几人自从离开了他们熟悉的世界此时便如个没了娘的孩童般居无定所四处流浪,只因还有那个当初他们未能完成的事支撑着他们的精神直到了今天,眼见的那位老者从我的手中取走了那个有些神密的手帕便再也没了个人生的目标,这一时当是心里难以再将自己支撑的下去了,想来也是我曾救过王琳的缘故又与他们有过一次酒肉的交情,也是他们一直待在了那方天地之中性情便单纯了太多对我已然极是相信了,如果让他们在这个社会上生存可真是太难了些。
李华看着刘长庚笑了笑道:“那太苦了,如果你们能随在俺哥的身后在这个世上行走它个一年,俺就替俺哥做了个主收你们做个弟子,你们看如何?”
刘长庚几人相互的看了一眼,即一个个的面对着我默默的重重的点了点头,李三和张七对望了一眼,张七将头一扭转身大步离去,李三有些迟疑看了看刘长庚,将个身子顿了一顿后紧随着张七而去。
符辉几人紧忙着将所有的物事收拾起来,刘长庚几人也紧忙着帮着手,其实我们身边并未带了多少的物事,只不过是一些可以换洗的衣物。收拾齐整后时已过了午,一行十五人登上了泰山,这一次登山并未观景而是从中天门直下了桃花峪,在近桃花峪时从一条小路旁的几乎难以辨认出来的小道向北直穿而去,不久即爬上了一座山看着了一条极深的山谷。
顺着山脊而去早已是没了可供行人闲游的路,只能翻爬着大大小小的石梁继续着前行的路程,向东可以看的着隐隐约约的正是中天门,在过了一个山梁后即看着脚下的山谷的前方有了一处不小的平地,远远的看去空地上有几间破败的草屋拔地而起,心里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自己曾来过这里一般。
翻下了一块巨石后艰难的向谷底而去,用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方才站在了谷底,一条青石铺就的小道在谷中蜿蜒而去,恍恍惚惚的顺着小道行到了草屋前,熟悉的感觉更浓烈了些,心里也很是有些谔然,只是记不起来何时来过这里。
李华笑着领了头率先进了一间草屋,在踏入草屋的门前我已是恍然醒悟,自己当真是来过这里,不过那一时是神游而来并非真身至此,在屋中散乱在地上的那些木简早明明白白的告诉我,那是我自己将它们一个个的摆放的结果。
这里曾经是一些人修行之地,与我家乡后山里的那个石阵不知怎么就这样连在了一起,那条通道虽然我还不是太清楚是个什么样,何况自已是借了分神之力飘荡着穿过了时空的阻隔。那些曾在这里修真的人离去时将自已的切身体会记在了木简上,我也曾细加推演,好像那些人的能力倘不及了我,看来这座山果然是有着人们所不知的隐密的去处了。
扭了头看去屋外依然是处处的青树绿草鸟语花香,抬头看去依然是睛朗的天空空气也十分清爽,低了头看看近处石级小道蜿蜒而来直铺到屋前脚下。
李华站在屋内扭回来看着我一笑,阳光余晖斜斜的映在了他的一张笑脸上:“哥,你记不记得你曾来过这里?这可是那几位了不得的真子们修练的秘境,千百年来根本没人进来过,这座山也是因为他们几个才称了个洞天福地。俺也是在偶然的情况下才发现这里的。”
默默的点了点头行到了几乎散在了架的桌几旁矮身坐在了地上,看着面前摆放在地面上的木简心里一时有了太多的感概,修练可真是个难上加难的事,那些曾经的人们为了能够让自己长生不老而隐匿于深山老林刻苦修行,当发现一切不过是一场梦时年事已高只能静待天年,也不知他们那一时心里的感觉,如果换成了我定会后悔莫及,想想真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了,不由自己的长长的叹了口伸手取了一片木简翻来覆去的看着。
符辉、李化和清风三人紧挨着我脸色平静的缓缓的在地上坐了下来,刘长庚几人一个个脸上惊疑不定,呆呆的站着有些不知所措,这也难怪他们会这样震惊了,我神游来此地的时候心里也是有着太多的疑惑和不解。
“哥,俺如果猜的没些个错处你的本意当是要将天下传说中的洞天寻上一个遍,”李华坐在了我的对面看着我慢条丝语的道:“这个世上其实并没有那么些个所在,这一处修真之地早已荒了去,由此也可以断定那些地介也差不了太远,从这里就有了太多的路可以直到那些你要去的地介,俺们歇息一夜明日一早动身可好?”
我只能默默的点了头应了,这些地方说来其实让我心里有着太多的失望,即然称为洞天福地怎的只有几间破旧的草屋。
一路而来何曾见着了那些个传说中的黄精灵芝之类的物事了,也没有那些传说中的高大的殿堂和气派的住所,生活在这里能填饱了肚儿已是极不容易,就算是成了仙能够日行千里万里的驾了云,可学会了日行千里万里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能够从这里出去外面的世界好寻个饭馆吃上一顿饱饭,然后再施施然的驾了云返回草屋内住了,与其这样还不如干脆的搬在了外面的世界去生活了。
李华随手将地上的木简乱乱的摆弄着有些魂不守舍的样,目光也有了些散乱不知看向了何处,这让我心里有了些痛,对于他来说这一生的日子或许注定是在漂泊中渡过了。
对于屋中的情况我当是极是熟悉,便坐在地上懒的起身,符辉、李化和清风三人在几个草屋内转了一个大圈将几个屋中的物事集中到了我在的一间草房内后天光已然暗了下来,这一时也没有饥饿的感觉,只想好好的坐着理一理这些日子来所遇上的那些事给自己的思绪造成了的混乱。
看了看李华已是微闭了目神灵归位仙游去了,符辉、李华和清风三人大睁着眼眨也不眨的看着我,看着三人笑了笑伸手指了指地上零乱摆放着的物事,三人便一个个很是兴奋的乱乱的伸了手将木简拾起借着屋外微弱的光线细细的看着。
刘长庚几人也坐了下来一个个的取了木简怔怔的看着,脸上的表情时而激动时而颓废的很是丰富些了。
李化看了片刻后即不太安分起来,不住的斜眼看着符辉和清风,有些茫然的眼神中透出了太多的不满和焦燥,一双手只是将个木简在手中晃来晃去的摇个不住。我不由的在心里暗暗的笑了起来,这也与他未能上了几日的学识不了多少的文字有关,不过这一时也懒的与他说些个话,微闭了眼将心静了下来缓缓的沉入到意识之中。
恍恍惚惚的只觉的身随着一阵风飘然行到了一处极高的山崖顶端,在明媚的阳光下俯看着远方堙云飘渺的景观心里有些讶异,这里不知是个什么样的所在风景竟然美的出奇。
一眼看去无数的山峦陡峭挺拔直接霄汉,群峰起伏奇峦秀色绵延相连。近处山峰石立悬异峥嵘潇洒,远处群山刺云孤突雄俊诡绝,一个不小的湖显于群山环抱之中,群峰阻水成湖、湖水仪态万千,一时是明波如镜碧海浩渺山光水色岚影云茫,心里自然的有了一种远离红尘、超凡脱俗的感觉。
山间沟壑遍布层岩叠石,峡谷间一弯静水一路逶迤环绕着山脚缓缓的注入湖水之中,到处是密林蔽日树荫秀谷、幽深静谧古木掩映,弯水过浅涧穿石垒绕密林,在脚下的悬崖不远处形成了一道银色的瀑布冲击成暗绿色的深潭,缥缈的云烟衬托着水流极尽虚幻极尽震憾。
不知怎的心里有了太多的安然,缓缓的坐在了崖边的一方巨石上享受着自然的拥抱,风习阵阵抚过脸庞、宿鸟鸣涧水声不绝,如果能在此了却一生也当是人生的一大幸事了,只不知这一处空间位于了何处,得小心体会记下来路。
出神的坐着看着这风景如画的世界,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或许我没有这种福气来享受安静的生活,如果能寻一个没有人的所在静静的开出一片荒地种些稼禾,这可真是心中所愿,闲云野鹤的生活对我来说可真是一种奢侈。
扭了头看了看身后不由的有些呆怔,一座金碧辉煌气势非凡的小道观静静的伫立在不远处的有几亩地大小的悬崖顶上的平地上,殿堂前高高的立着一根旗杆,旗杆上飘扬着一面墨黑色的大纛旗,顿时一颗心突然乱乱的跳动数下,从地上一跃而起看着道观有些迷茫,这个景似乎曾看到过,遂低下头拚了命般的努力的想着曾在何时来过这里。
大纛旗迎着山风忽卷忽飘,一些云气隐隐的萦绕着它随风荡漾,心底的感觉越来越盛,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个景曾在梦里出现过,那还是在李华让赤脚医生误以为离去结果我被醒了过来的李华唬的大病一场晕眩后所见着的,看来这又是一处修真的真实的所在。
呆立了一会缓缓的定下心神,挪动着脚步小心的向着道观而去,到了道观的小院门前发现观门大开着,只是里面静的有些让我心里生了些惧意。
“有人在么?”我对着观院内大声的喊着,侧耳细听停了片刻,道观内依旧是安静的让心里有了些说不出的慌乱,遂再次不停的大喊起来:“有人在么?俺可要进来了。”道观内一时只有风的音伴着我的喊声在空落落的回荡着。
探了头再细听了一会道观内静悄悄的没有人应答,只风声缓缓冲过观的上空将个大纛旗吹的“扑啦啦”的响个不住,遂稳下心神迈动着脚步行了进去,观院内的地面被诺大的青石直铺的满了显的很是洁净,大殿的门也大开着。
步上了大殿的台阶行到了殿门外小心的向里面看去,殿内空落落的没有任何的物事,灰尘将个青砖的地面遮盖的看不出了本色,怔怔的看着这个从外面看来气势非凡、从里面看来雕梁画栋的殿堂有了些疑惑,这个观不知是何人所建,也不知那个建殿之人出于何目的建了这个所在,而且一建就建在了这个高入云端的山崖之颠,所费功力自是不小,只是从殿中布满的灰尘看来那个建了这座大殿的人已然离去了。
扭回头看了看头上飘扬着的大纛旗,隐隐的可以见着些金黄色的影在旗面上滚动不休,遂认真的辨识,许久才看的出来旗面上那不是个影而是锈着几个金黄色的大字,只是那是个什么字这一时还看不出来,主要还是旗被山风卷动的太猛烈了些。
这应是一处古人们修真的所在,从殿梁上画着的图案可以看出来自一些古老的传说,有鲤鱼跃龙门、有踏云高歌行,有彭祖一睡八百年、有龙王数难吕洞宾,还有不少的图案已然退了色而识不出来画的是些什么了。
转身出了殿堂到了观院之中,站在了旗的正对面细细的看着旗面上的字,这一看让我的心几乎要直直的蹦出了喉咙,那上面是两个金线织就的大字,大字正正的显出李华的名字,心里一时大惊。不知是何人将李华的名讳直接锈在了这方大旗上,似乎要向我说明着什么,可我明知道李华这会与我在了一起如何能在这个地方继续修行了?这里面一定有着其它我所不知道的事。
呆呆的看着大纛旗乱乱的想个不休,如果这里是李华修真的场所那太也可笑了些,我所知的李华早已是离开了我所在的这个空间去了太上的世界,而我是随着他一起去了太微后才分手告了别,虽然他时不时的回来看我那也只是路过而已,何时有时间在这里修这个可以遮风避雨的宫殿了。
猛然觉的脚下一阵晃动似乎有物要从脚踩的青石下直钻了出来,慌乱的将个身子急退而去,看着青石一块块的向上拱起然后一毛绒绒的硕大的头颅从青石下钻了出来,随后是一个巨大白色的身形显在了我的面前,正是李华所喜爱的那个坐骑穷奇,不过它这一时身上着了太多的土,不由的大叫了一声身子向后急弹而去倒退着逃出了观门,这个畜物的本领可是不小,要是它无法识出与它曾相识的我对着我使出些狠劲来,万一不是它的对手可就些个不妥了。
穷奇明显的看着了我,仰了头对着天空就是一阵震天的咆哮,然后身子化成了一阵风般向我直卷而来,看着它口中狰狰的獠牙我是彻底的乱了方寸,双脚飞快的点着地面身子急闪向后直退而去,这一时也根本记不起自已是身在了悬崖上,这一急退脚已是踏到了悬崖的边沿再一使劲只是觉的脚下一虚怎的也站不稳了身,只是身子依然带着风向后直蹿而去,双脚已然悬在了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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