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们组成了一个个一字长蛇的阵法,一队队有序而行。每千人一个方阵,每五百匹马为一个梯次,每百辆战车为一个冲击队,十余万人的顺了去,绵延了数十里。我和几位将军位了中军,眼看着队伍前不见了头后不见了尾,当真有些意气风发。
这一路行来,几个大将当真是将我做了大帅,不停的讲解着用兵的法子,我也明白了许多,只是还未实际应用过而已。
按金咤、哪咤所说,在经过山地时要靠近有水草的地,驻扎时,要选择居高向阳的坡。如敌军在高处,不要一味仰攻,不然会很受损失。
横渡江河以后要迅速远离河岸,如果敌军渡河来进攻,不要在江河中迎击,而要乘其部分已渡、部分未渡之时,予以攻击,这样最为有利。当然具体的情况还要斟酌才能给予定性。如果要与敌军交战,也不要靠近江河迎击他,因为这样,敌人就不肯渡江了。在江河地带驻扎,同样要居高向阳,切勿逆着水流在敌军下游驻扎或布阵。
经过沼泽地带,应迅速离开,不要停留。如在沼泽地带与敌军遭遇,那就要依傍水草而靠近树林。在平原地带驻军,要选择地势平坦的地方,最好背靠高处,前低后高,不至于发生各种疾病。丘陵、堤防驻军,必须驻扎在向阳的一面,并且要背靠着它为上。
自己的部队旁边有山川险阻之地、潢井低洼之地、或多林木、或生芦荻,草木繁茂蒙蔽遮盖,必须仔细地检覆、搜索,因为这些都是易隐伏兵和奸细。敌军离我很近而仍保持镇静的,那是因为它倚仗据有险要的地形。敌军离我很远而屡次来挑战的,那是企图诱我进击。敌军之所以不居险要而居平地,定有以利诱我的用意。
彭老将军也是不住口的与我论兵,众将纷纷而言。
刘节才的兵法的应用明显的高过数人,按他所说又是另一个局面。
仗并不是兵愈多愈好,只要不恃勇轻进,兵众合力就足用,能判明敌情虚实便能而战胜敌人了。无深谋远虑又轻敌妄动的人,势必成为俘虏。将帅在士卒尚未亲近依附时,就贸然处罚士卒,那一定人心不服,人心不服就难以使用;如果士卒对将帅已经亲近依附,仍不执行军纪军法,这样的军队也是不能使用的。
如此等等不一而足。我也深受感动,这些人并未将我置外,看来我在军中到是深得了他们的拥戴了,只是兵法之事不是一日而成,我还欠缺太多太多。
八百里路让兵士们再缓行也不过一月有余,我有意压住了行军的速度,每日里同了众将把酒言欢,众将也是极为开心,按理说行军途中严禁嗜酒,可我根本不管这个规矩,彭老将军也是日日高歌,只刘节才不住摇头却也无可奈何。
眼见的再有个四、五日便可到了京城,讯卒如流水般的来来去去传递着消息。这一日看着天晚,扎下了营寨。
讯卒不住飞马报来消息,白应杰和方明于城南与勤王的南郡郡守任清河一场混战,兵士伤亡过半,竟是大败,现正引了败军往这里退了下来。南郡郡守也没再引兵追击,而是重兵进了京城,废了少帝,拥立了皇六叔坐了皇位,国号仍叫太清,改年号为太平元年,大臣多有不满者均遭了重刑,并强力镇压反抗的兵勇,现今城内已是一片血光。
忙请了众将进大帐内议事,众将乱纷纷的也一时没了主意,只好先稳了大营,暂不去京都,传檄天下,对于南郡郡守的所作所为予以斥责。
三日后,白应杰和方明引了残兵回到了大营,身上多处带伤,金盔早已跑没了影,方明身着数箭,兵器也失了踪。
我不由的想起老帝这几个兄弟,无一不是有着涎逾国器之主,我现在的身边还有个四皇叔,三公主又是要与我等拚命,这其中必有些缘故了。只不过历来皇室权位的争夺决定着天下的兴衰,百姓们何罪自也是苦不堪言,一定要在这次一次将这些个劣根除个干净才是。
明了当日战事,安排白应杰等人歇息了后,我心中已是有了个定案,与金咤、哪咤商议后,更是有了些信心,遂开始一一安排,准备与任清河大战后一定天下。
刘节才作了个先锋,引了本部兵五千先去城外南门安扎,寻机出战。张世泰、赵勇年各引兵五千于刘节才配合,寻可设伏之地诱敌于城南,力争夺取先机。
白应杰和方明各引兵五千,于城东、城西鼓噪,以期造出大兵压境的气势来。
周大刀、张仁和曾铁锤除留下三座辅城的守兵外,各引兵五千远远的将城围住了,不得放走城内的一个兵将。
我带着大军于两日后重兵围城,以图生变。
众将纷纷得令而去,讯卒也早将消息传了出去。
日后,周大刀、张仁、曾铁锤纷派讯卒传回消息,三路人马已是出了辅城,我遂引着众军连夜起程,杀奔京都,务求一战而胜。
眼见的离京都不足一日的路程,天也黑将下来,彭老将军于是安排扎营,忙乱着随口吃了些东西,早早的歇在了帐内,想着来日与南郡郡守先行商议,如若不肯自是大军相就。
行军也及是劳累,昏昏沉沉的睡了去却又是难以睡的踏实,正碾转反侧,耳内听的喊杀声四起,慌忙披了衣物起了身,外面已是火箭如蝗密密的**进来,兵士们无不东西乱蹿,火光已是冲天而起,一时心里不由的紧张了起来,毫无疑问,我们中伏了。
刚到得帐门外,十数只火箭身在了大帐上,大帐瞬间已是燃起了大火,几个亲兵乱乱的上来围住了我,远处喊杀声伴着阵阵的马蹄声已近了身边。慌乱间提了大刀一进不知该怎么办时,张世泰与赵勇年已各引了数百名兵士护住了我,我也被张世泰一把提上了马背,在众兵士的拥裹下向外冲去。
刚过的数个大帐,金咤与哪咤各自提了兵器也冲了过来,彭老将军骑在马上不住的大声呼喝,可怜兵士们乱成了一团,又有谁能听的见在这震天的喊杀声里显的及为微弱的声音。
慌忙间冲出了大火笼罩的大营,想着奔前营而去,不断遭到乱箭的伏击,身边的兵士们迅速的减少,几员大将身上多少都有了伤,当真是狼狈不堪,眼看着前方已是有了自已的前营大寨,寨中没有多少火光,四下里映照着大旗仍是我方的人马,于是心里稍安。
不料一队人马从侧方又杀了过来,数十支火把下马上一员战将身着银盔银甲,满脸的落腮胡须很是威猛,手提着长柄大斧拦住了去路。一看见我们,他便将马缰绳一提立住了身,对着我们“哈哈”大笑了起来,看来他已是认出了我。
“果不出我家郡守之料,我今日可要立个头功了”果然,那员战将边笑边用一只手将显得沉沉的长柄大斧对着了我大声喝道:“你这个护国的大将军还不下马受缚,也免了我亲手砍了你。”言语声震如牛,当是员虎将。
这时,一支流矢正中了我身下的马的前胸,战马吃痛明显的受了一惊,前蹄一闪身子一立,我立时头朝下的载了下来,身后的张世泰一把抓住了我的衣襟,只是衣物承不住我的重量已是瞬间碎裂,不由自主的继续跌落。
我眼角的余光分明看见,那员战将已是高举着大斧,口中大声的呼喊着催着战马向我直冲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