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他们的还是漫天的箭矢,短短一炷香的时辰,尾随阿克苏大军其后的万余人马同出一辙的死在晋军冷酷的箭矢之下。
阿克苏惊魂未定,但闻身后喊杀声冲天,刚要派人到后面探个清楚,见身后山腰中星星点点的火光朝着自己这边飞来,速度极快还划着再熟悉不过的轨道。
“小心,有伏兵!”阿克苏话音未落就被将领护在身后,一阵箭如飞蝗火光迸射在身边的士兵身上,整个大军瞬间变得沸腾起来。
“大王,我们中计了。”侯克儿一脸惊恐的凑到阿克苏面前颤抖着说道。
阿克苏镇定片刻,见后面传来此起彼伏的厮杀声,知道后军的一万精锐是没法活着出来了,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还不如一鼓作气整顿剩余的三万兵马一举拿下雁门关。
“废物,想想为何我们安然度过?还不是本王料敌先机?如今身后的兄弟们救不出来了,不过他们的牺牲是值得的,你们想想晋军守将大军在这里设伏,那雁门关定然空虚,时也命也,他们想不到我们依然有三万大军逃过一劫,下令全军全速前进,目标雁门关!”
阿克苏此举着实老练,舍小夺大中这一次鹿死谁手还未曾定之,这样也好自己这次没了退路可以率领精锐进行破虎乘舟的迅猛攻击。
“大王,那身后的敌军仅距我们二里地,倘若追上来还不是玉石俱焚?”关键时刻贪生怕死的侯克儿提出了意见。
阿克苏踌躇片刻,狠狠言到:“契丹箭阵给我朝着后山山腰地毯射击。”
这一刻阿克苏麾下的三万精锐不在恐惧,他们每个人心中异常冷静,原因无它,正是对自己久经考验的箭阵信心满满。
“吼、吼、吼!”在奋力指挥战士杀敌的李克农惊闻前方传来威风凛凛的啸声,山涧的另一端童几乎同一时间发出砰的闷响,跟鸟群一样的鸣叫声回荡在山涧之内。
声音由远到近足足有几个呼吸的间距,李克农没缓过劲来,脚下山涧中数千人马无声倒下,刷刷几声觉得脚尖一阵发麻,疼痛感顺着神经传到大脑。
“啊!”李克农一声凄凉的惨叫,自己的脚骨已在还无察觉间中箭。
“将军,来人保护将军。”
身边的偏将说着话,十几名侍卫举着盾牌围在李克农身边,将主将保护的严严实实。
又是一阵呼啸声,李克农忍着疼痛听到箭矢射在盾牌上叮叮当当的响声,这下整个山涧中静寂无声,在蜿蜒崎岖的山道中厮杀的双方军士都未曾传出一点呻吟的求救声。
如此漫天的齐射整整持续了三波,等待了一个时辰之久的李克农才蹒跚的走了出来,此刻山涧中已是一片火海。
山腰中密密麻麻的漆黑一片,契丹军队跟晋军的尸体混做一团早已无法辨别,每个早已无声息的尸体上布满不下七八支箭矢,走进一看像是山腰中躺着成千上万支没了呼吸的刺猬!
“将军,敌军已经逃出我们包围,现在可如何是好。”偏将身受几处创伤,好在并无大碍。
“给元帅传令即可!哎,奸诈无比的阿克苏老贼,凶残的毫无人情,自己的一万精锐都舍得杀害,整顿下兵马看看我军伤亡多少,一定要将兄弟们都带回去。”李克农虚弱的说着话,整个人老了几分,想不到自己担任雁门关指挥使三月不到边经历了几次大败,这一次再也没有雄心与李存孝一较高下了。
远在雁门关外的李存孝目不转睛的看着远方天际散开的烟花,瞳孔逐渐放大随后目光淡定,转身挥手下令。
整军待命的守军气势磅礴的回到城中据守,城外李存孝毕燕挝交叉在双手静坐马背之上,大气不喘的聆听着不远处士气高涨煞气腾腾的铁骑声;身后是二十六名全副武装的军士,他们面无表情,全无惧意,在李存孝两侧排开呈扇字排开。
城口上的哨兵望着黑夜中震耳欲聋的铁骑声,麻木的敲响了迎敌叫阵的鼓声。
李存孝闭上双眼,安静的享受着即将到来的杀戮时刻。
这正是:飞虎将力拒城关,胡马贼进退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