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王不必介怀,你毕竟是贵为皇子,那些棋侍诏自然有所顾忌。况且,如若每盘棋都将你杀了个片甲不留,江王怕是也没什么兴趣跟他们厮杀了。正式的对弈,和平日里的陪练,又是两回事了。比方今日,若我族兄是朝廷的棋侍诏,陪着江王下棋解闷,恐怕也不会招招致命,而会费多些心思,既要让着江王,又不能让江王看出明显的破绽来,从而帮助江王提高棋力。真说起来,怕是那些棋侍诏更不容易”
杜风这番解释,说的李涵又是频频点头,似乎明白了那些棋侍诏的艰辛。伴君如伴虎,如履薄冰啊,哪儿能像今天这般肆意落子毫不顾忌?
“小杜公子所言极是,小王拜服!可是小王依旧有个问题,杜公子的棋力,若是与宫内那些棋侍诏比起来,孰优孰劣?”
杜风笑了笑:“这就不得而知了,在下也没跟那些棋侍诏打过照面,不知道他们的棋力如何。不过既然贵为国手,也不会太差就是了。”
“我看小杜公子侃侃而言,似乎棋力犹在杜公子之上?”
杜牧笑了笑,朗声说道:“这二年基本上都是子游在指导我的棋了,换作二年前,怕是我还并非江王敌手。”杜牧说的这也是实话,两年前杜牧的棋力也的确不见得就比现在的李涵强了。
李涵有些讶异的看着杜风:“杜公子的棋艺小王已经见识了,如若是小杜公子犹在其上,这不如小杜公子也陪小王对弈一局如何?”
杜风点点头:“江王有意,草民又岂敢不从啊!”说着话,杜牧便挪动了一下位置,将正对着棋盘的位置让给杜风,重新摆上座子之后,两人便换起手来。
同样,棋至中盘,李涵便拂乱了棋盘上的棋,笑着说道:“小杜公子果然棋力非凡,小王服输。”
“棋盘对弈可服输,只是这江山社稷,不可服输啊!”杜风意味深长的说了这么一句,引得李涵怔了半晌,细细品味杜风这话里的意思。
“小杜公子此话好像有所指?”李涵突然就显现出不符合他年龄的老成来,看的杜风也是暗暗点头,心说果然这个江王非同小可,大概在这个时候,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些东西,只是拘于时局,说不得出而已。
于是杜风淡淡的笑了笑:“在下岂能有什么指向,不过是感慨之语罢了”看到李涵表情严肃的微微摇头,正中了杜风的下怀。杜风接着说道:“只是在下早年随义父辗转之时,颇学了些星象占卜之术,这观人察色,也少有些心得。今日得见江王,总觉得江王眉宇之间透着王气,怕是日后不可限量”
李涵凑近了些,低声说道:“此话怎讲?”
“适才江王与族兄对弈之时,在下刚才看了看窗外的星斗,紫微星微动,有些感触。不过,也只是粗觉,不敢妄言,况天意难测,无甚多言,也是在下一时嘴快,一时嘴快罢了!呵呵!”借着星象之说糊弄了一下李涵,然后紧接着就打个哈哈,将这话题掐死,不给李涵继续问下去的任何机会,这就是杜风从前在大学里选修了心理学的好处了。
李涵也知道这种话题不能多说,否则他刚才也不会凑近来压低声音了,此番再见到杜风神神秘秘欲言又止的样子,便也哈哈一笑,揭了过去。
“小杜公子棋力非凡,有没有兴趣去考个棋侍诏啊?”
杜风笑了笑回道:“在下虽为草民,可也想为社稷江山尽一分绵薄之力,这棋侍诏么,呵呵”言下之意就是老子想要做的是正儿八经的官,不会去做个下棋的弄臣。
李涵自然会意,笑笑说:“小杜公子也有鸿鹄之志啊,倒是小王孟浪了!不过,小王对二位却是一见如故,很想与二位多些来往!”
整个晚上,杜风等得就是这句话,见李涵说了出来,他不失时机的迎头而上:“我族兄已经决意参加明年初的常科进士试,在下稍小族兄几岁,许是要多等两年。”这话就明显了,杜牧没戏,他打算参加科举中个状元什么的了,最次也要捞个进士及第。可是杜风呢,还要等几年,李涵若是有什么想法儿,就冲着杜风去吧。
李涵听得明白杜风话里的意思,便笑着说道:“小王在想,若是让小杜公子入宫做个侍读郎好像是个不错的主意”
“杜风叩谢江王!”杜风毫不犹豫,径自一拜到底,搞得李涵都有些措手不及。
原本也是,李涵原本还打算跟杜风打打机锋,你来我往一会儿,没想到顺口这么一说,杜风居然就像是接旨似的一拜到底。不过,这也正合了李涵的意思,于是李涵也只是微笑着点点头,算是应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