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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小宫人脚下不停地向枕溪阁走,瑶妃正在宫墙内荡秋千。
她身穿玫色宫装,梳着堕马髻,上面随意簪了几处金饰。
眉心用花钿点缀,笑容灿烂明媚,裙摆因为摇晃的幅度扫过开得正盛的花草,不知不觉间悄悄藏起几缕暗香。
一旁的宫人笑着闹着,没有半点拘束,吵吵闹闹间间或夹杂着几句瑶妃‘再推高一点’、‘再高一点’的娇声催促。
津离国王宫并没有对后妃有太多管制规矩,出入只要走了流程就行。
所以厚重的宫墙并没有压垮瑶妃的天真,虽已生育了两位殿下,但行事做派还如未嫁时的少女。
小宫人绿萝不敢耽搁,走到秋千架前跪下道,“给瑶妃娘娘问安。”
瑶妃应如意从秋千架上看到绿萝及她手里的托盘时心中一动,当时就有些站不稳了。
一旁随侍的宫人急忙停下推秋千的动作,赶紧将她扶稳坐好。
其实苏京并不像应如意,他更像他的父君津离信,如今应如意的脸色有些发白,小宫人绿萝才发现,苏京的眼睛很像应如意。
只是应如意眼里盛的是朝霞,苏京眼中盛的是山雨。
应如意抓紧了帕子,小心地开口道,“他还是不肯收,对吗?”
绿萝将头垂得低低的,只道,“是奴婢无能,浪费了瑶妃娘娘的心意。”
瑶妃应如意将剑穗拿在手里,抬手让绿萝起来,勉强笑道,
“这哪里是你的过错,是我这个母亲做得太不称职了些。”
应如意又问,“苏京只是让你退还给我,没有让你给我带什么话吗?”
她充满希冀地望向绿萝,眼睛扑闪扑闪地,仿佛能一眼让人望到她的心里去。
绿萝赶紧跪下,“苏京殿下说,让娘娘不要做这些无谓之事。”
瑶妃好像猜到了,眼神虽有些落寞却还能强颜欢笑地向周边随侍的宫人勉强一笑。
“苏京小时候就这样别扭,成天就冷冰冰的,君上和我很长时间才能逗笑他一次。”
应如意眼中闪着回忆的光,似乎记忆中有什么珍宝被她挖掘出来。
她看向跪在地上的绿萝,语气中还带有无奈的埋怨,“你怎么又跪下了?不是让你免礼了吗?”
她复又笑开了,“是不是苏京常让你们昊昶殿的人这么跪?你跟我说,下次我见到他了一定跟他提这事。”
绿萝不住地摇头,口中直说,“苏京殿下还说了、、、、、、”
应如意歪歪头,发髻上的金饰有些摇摇欲坠,问道,“苏京还让你带什么话了?”
绿萝咬咬牙,仰头闭眼道,“苏京殿下说,娘娘若还有下次,就将邱晁坊拎到白浮殿下面前,还说白浮殿下一定会很‘高兴’的。”
‘叮~’的一声,是发髻上的金步摇坠落在地的声音。
应如意惨白着一张脸,刚刚她还能勉强说笑,如今是连嘴角都扯不上去了。
一双眼睛霎时起了一层水雾,下一秒,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就滚落了下来,滚落在地上成了一颗泛着莹白光晕的珍珠。
瑶妃娘娘的原身是极海鲛人,可绿萝入宫多年也没听说她哭过。
她曾以为是因为瑶妃娘娘深得君上宠爱,苏京殿下和白浮殿下虽不如王姬在君上心中的地位,可也是君上的孩子。
绿萝被挤在一旁,已经看不见被众宫人围拢在中间的瑶妃娘娘还哭不哭了。
只呆愣地看着晚霞尚好的南方天空,似乎也有一片不正常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