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去。”
接过甘尔瑞递过来的一个纸袋,朱照曦不解的问:“这是什么?”
她打开纸袋,发现里面是一支很像温度计的东西,只不过它的刻度更精密。
“基础体温计,以后你每天清晨起床,用这支基础体温计记录下自己的体温。”
“为什么要量体温?”她一脸困惑。怪了,她身体好得很,又没发烧,干么要每天量体温?
“我要知道你的排卵期,否则到时候做了也是白做。”他做事一向很讲求效率,昨天是一时大意,疏忽了这个问题。
朱照曦错愕的瞪着他“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说我们昨天白做了吧?”
见她一脸惊愕的表情,甘尔瑞黑瞳闪过笑意,缓缓开口。
“昨天我疏忽了这件事,而你对这件事显然也不太了解,我劝你还是去查一些资料比较好。”
走出他的办公室,回到座位,她马上利用网路查询了有关基础体温的资料,这才知道一个月里,只有在排卵期的那几天里做ài做的事,才有可能受孕,而量基础体温,便是帮助自己了解什么时间才是排卵期。
瞪着萤幕上显示的资料内容,她敲了敲自己的头。天哪,她这是在要什么白痴?什么都还没搞清楚,昨天竟然就跑去他家,跟他上了床!
她居然天真的以为上了床就能怀孕?
以前不是没有人追求过她,但她那时都忙着打工赚取学费和生活费,根本就没有空可以谈恋爱,所以对男女之事不太了解。
现在她才知道,原来要怀孕须在排卵期做ài才有可能,如果是在安全期,他的精子根本找不到她的卵子结合,要怎么受孕?
这阵子忙于照顾母亲以及安抚她的情绪,她并没有认真想过,替甘尔瑞生小孩这件事所代表的意义是什么。
现在仔细想想,一旦小孩出生了,甘尔瑞理所当然是孩子的父亲,可孩子的母亲是她耶,她是宝宝的妈妈!
为了这个迟来的醒悟,她震惊的捣住嘴巴。啊,她是笨蛋哦,居然现在才想到这件事,天哪!她怎么会蠢成这样!
笆尔瑞花一千万要她替他生小孩,小孩出生后,自然是归他所有,那她这个孩子的生母该怎么办?
还有,妈妈如果知道她未婚生子的事,一定会气炸吧?这件事她从头到尾都没告诉过她,若是怀孕了,初期也许还瞒得过去,可是肚子渐渐隆起来之后呢?
她是猪头哦,竟然完全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
“笨笨笨,朱照曦,你笨死了,竟然完全被钱蒙蔽了理智,做出这种荒谬的事来,怎么办?怎么办?妈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很生气的!”
杨美育起身拿资料,见她猛敲着自己的头,纳闷的走过去问:“照曦,你怎么了,头痛吗?”
“不是”她抬起头望向杨美育,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行,这件事暂时还不能给第三者知道。
“你这阵子照顾你妈一定是累坏了,”杨美育有些心疼的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你妈妈有好一点吗?”
“嗯,伤口已经复元得差下多了,下个月就可以订做义肢了,只不过她的情绪还是很沮丧。”
“这是难免的,好好的一个人,突然间没了小腿,无法再正常走路,任谁都不能接受,你好好安慰她,我想过一阵子她就没事了。对了,照曦,我一直忘了问你,你来上班,有人照顾她吗?”她知道照曦一直跟母亲相依为命,并没有其他的亲人。
“我替她请了个看护。”
“你妈的义肢和看护费加起来要花不少钱吧?如果有需要,照曦,我这边有些存款可以借你。”杨美育明白她的经济状况并不太好。照曦的薪水虽然不低,但由于她生父留下不少负债,母亲又罹患糖尿病多年,她赚的钱除了用来分期偿还那些债务之外,还要负担母亲的医葯费,实在所剩无几了。
朱照曦感激的瞬着她“不用了,谢谢你,我手上还有些钱。”之前甘尔瑞预付给她的五百万暂时还能应付这些开销。
为了往后的花费,看来她只能硬着头皮替甘尔瑞生小孩了,等怀孕后,再慢慢跟妈解释了。
听见铃响,杨美育提醒她。“照曦,是不是你的手机在响?”
“哦,对。”取出手机,瞥一眼上头的来电号码,她厌恶的蹙起眉心,没有接起电话的打算。
“怎么不接?”
她拧眉摇首“我不想接这通电话。”
见她嫌恶的表情,杨美育试探的问:“是那个人打来的?”以前她一向认为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但在听了照曦她生父的所作所为后,不禁觉得这句话有待商榷。
他不仅卷走家里的全部财产,更恶劣的是,还欠下一堆债务留给她们母女扛,照曦的外公外婆甚至因为这件事被气出病来,没多久两老便相继去世。
而这个可恶的男人老了之后,竟然还有脸回来要求照曦,每个月给他三万块钱的生活费,这世上竟然有这么无耻的男人!
“嗯,他最近一直打来,威胁我若再不答应他的要求,就要告我,烦死人了。”
“他真是太过分了,你妈知道这件事吗?”
“还不知道,我不想告诉她,免得惹她生气。”
“可是如果他真的去告你,该怎么办?”
“那就去告呀,我才不怕,我不相信到时候听了我的说明后,法官会判他赢。”
“于情他是有亏,但于法他是你的父亲,法官就算同情你,可能还是要依法判决。”
朱照曦无奈的叹了口气“到时候再说吧。”
现在母亲和甘尔瑞的事已经够令她心烦了,还没发生的事就先不去烦恼了。
下午两点,朱照曦抱着一叠资料走进会议室。
董事长甘尔瑞、总经理江逸平以及开发部经理何全寿都已坐在里面,另有两位陈姓兄弟,两人五宫神似,都挺着啤酒肚,顶上的毛发稀疏错落。
打量他们一眼后,她急忙将手上的资料发给在座的几人,接着在甘尔瑞和陈氏兄弟旁边的空位坐下来。
“陈先生,你们先看看桌上这些资料。”江逸平朝陈氏兄弟说道。
一时之间,会议室里只有翻动文件的声音,片刻之后,江逸平再开口。
“看完这些资料,相信陈先生你们应该能发现,我们所开给你们的价格是这个地区里最优惠的了,我想,不会再有其他的建设公司能开出比我们更好的条件。”
“资料是你们准备的,老实说我们很难知道是真是假。”身为地主之一的陈柏仁不以为然的出声。
“如果你们有疑问的话,我们可以马上连线让你们上网查证,我们道阳建设在建筑界风评素来很好,绝不会做出假的数据来欺骗两位。”
“恁北不会用电脑啦!一句话,只要你们再往上加两成,就成交怎么样?”陈柏仁嚼着槟榔喊价。
“陈先生,我们出的价真的已经是最优惠的了,不然这样吧,为了表示诚意,我们再多加八百万。”
“八百万?你们是在打发乞丐哦,最少也要五千万。”陈中仁不满的出声。
买卖双方展开一场议价的拔河赛,一方拚命想寻求对自己更有利的条件,一方拚命的猛砍价。
本来甘尔瑞是不需要亲自参加这场会议,但这个购地案已经拖了一段时间,道阳建设对这块建地誓在必得,所以他才会列席,主要目的是为这场议价做最后的拍板定案,免得再拖下去,徒生变数。
笆尔瑞留意着两方的谈话,眸光不经意的瞟向朱照曦,瞥见她皱着眉一脸嫌恶的表情,好似在隐忍着什么讨厌的事情。
发现她垂下眼,左手用力的想拨开什么,他伸长颈子,斜目望去,看到有一只手伸向她大腿,她伸手拨开,那只手又爬上她的腿。
“请你自重。”朱照曦压低嗓音警告。
陈中仁无赖一笑,小声的回道:“别这样嘛,小姐你长得很漂亮,等一下我带你去吃饭,再买一颗大钻石送你。”似乎吃定她不敢张扬,他摸得更加肆无忌惮。
笆尔瑞黑瞳瞬间燃起怒光,正想出声严斥,忽瞄见桌上那杯氤氲着热气的咖啡,他按下怒意,不动声色的端起咖啡,接着只听见一声杀猪似的惨嚎响起。
“啊,干xx,烫死人了,你在搞什么鬼!”陈中仁吃痛的推开椅子站起来,双手忙不迭的想拭去洒在裤裆处的热咖啡。他x的,烫到他的命根子了!
“抱歉,我的手不小心滑了下。”甘尔瑞慢条斯理的开口,冷沉的嗓音听不出丝毫的歉意。
江逸平瞟他一眼,连忙说:“旁边有洗手间,陈先生可以过去清理一下。”
就在他走出会议室后,甘尔瑞也站了起来“逸平,如果两位陈先生对我们开的价码不满意,就不要太勉强他们了。”
江逸平愣了下“董事长的意思是”
“说不定他们能找到更好的买主,我们不需要强人所难。”
“是。”真是见鬼了,会议开始前才告诉他今天无论如何要搞定这块地,现在居然主动放弃,是发生什么事了?才多久的时间,竟然让他改变了主意。
“朱特助,你还在发什么呆,走了。”
噫?朱照曦不解的抬眸,觑着走至她身边的甘尔瑞。
“还坐着干什么?跟我来。”
她一脸困惑的站了起来,跟他离开。
来到他办公室,见他一睑阴沉的瞪着她不说话,她被瞪得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董事长怎么会突然离开?你之前不是交代过,今天一定要买下这块地吗?”为此,她还努力的忍下怒气,没有当场踹飞那猪头。
她原本打算等会议结束后,再找机会修理敢对她伸出咸猪手的色狼,没想到甘尔瑞会不小心将热咖啡泼向他,而且好巧不巧的泼向他的裤裆,真是太快人心。
“我问你,你为什么要任由他騒扰你?”嗓音里透着一丝清晰可辨的怼怒。
“啊,你看到了?”她吃惊的问。
“如果我没看到的话,你打算让他那样继续摸多久?”
什么意思呀,他不会以为被人家这样騒扰她很爽吧?朱照曦火大的怒目瞠瞪他。
“你还说,要不是因为你说无论如何今天一定要签下这块地,我会这样忍耐着默不吭声吗?我早就一脚踹爆他了。”
黑眸不悦的紧紧瞅住她,声调冷沉“我有跟你说过,必要时你必须牺牲色相,来谈成这笔土地吗?”
“呃,没有。”他现在到底在生哪门子气呀?被騒扰的人是她,又不是他,奇怪了。
笆尔瑞压抑不住保在胸口的那股莫名怒气,严色出声。
“朱照曦,你给我听清楚,我的公司不需要女人出卖美色来谈生意,下次如果再遇上这种事,你想踹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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