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下车走两步就是了。”
“好,谢谢。”黎雨婵随他眼光看去,荆权赫的专用电梯上贴着“赫兴集团”企业标志,十分显眼好认。
她进了电梯,透出金属冷光的电梯门灵巧地关闭,不需要任何人为操作,电梯似是自动感控直接将她送到荆权赫的住家门口。
“你来了。”
电梯门开,直接进入富丽堂皇客厅玄关,眼睛来不及看,耳朵先听到荆权赫磁性嗓音问候。
“你在?”这是她第一个反应。
他打电话要她来家里打扫,一个位居总裁高位的男人,有必要在家恭迎清洁工吗?实在太奇怪了!
“你以为我不应该在?”荆权赫为她拿了拖鞋,语气难得十分善意。“你真以为我家里脏乱到非等你来扫不可?”
“无所谓,我没兴趣跟你玩猜猜乐。反正,你要我来,我就来了。如果真要我扫地,我也会扫。”黎雨蝉微牵起唇角,笑得很无奈。
“先进来坐一下。”荆权赫引她到客厅大沙发坐下。
亚曼尼的手工沙发,义大利原装进口货黎雨婵一坐下就知道那沙发来历不凡。“你家里很干净,纤尘不染。”
“我有洁癖。”他亲自为她倒饮料,定定望进她的眼,淡然回答。“成功的人都有点小敝癖,你父亲也是吧?”
“看得出来,真的连一点灰都没有。”黎雨婵伸手往桌角一抹,点头答道:“我爸也很爱干净,家里外佣一天扫地好几次。”
“呵,果然没猜错。那么他知道‘你跟我’的事吗?”荆权赫冷不防再问她。
“你想说什么?”他的问话令她提高警觉,黎雨婵放下茶杯。“听你的意思,好像很希望我爸爸知道?我不懂你用意为何?如果事情可以平和解决,为什么要让他白操这份心呢?!”
“我没别的意思。”荆权赫为她斟了杯冶饮,不疾不徐地说:“每次一提到你父亲,你的情绪总是特别容易激动。看来,他对你非常重要。”
“当然,父母亲对孩子都是重要的。难道你不是?欵,你家扫把在哪?我还是来扫地好了。”黎雨婵反问,说完,她站起来离开沙发,与荆权赫面对面让她压力很大。
“没错,我也同意父母亲很重要。”荆权赫跟随她来到放置杂物的储藏室。“你真要扫地?你不想听我的故事?”
“先扫地再说。”黎雨婵拿出拖把,黏上除尘纸,她宁可扫地也不要听他讲那些怪里怪气的话。
这男人太高深莫测,尽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给人带来难以言喻的精神压力,黎雨婵毕竟只是个学生,哪知道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葯?
何况,对黎雨婵来说,能解决家族企业危机是唯一要务,他要耍什么心机根本不是她感兴趣的,反正她已经把自己“典当”给他了,他有什么心机就任他耍吧,她只需见招拆招便是了。
荆权赫冷眼看着,她当真拿起拖把在偌大的客厅、厨房仔细清理,认真的样子难以想象她是衔着金汤匙出生的千金大小姐
黎天赐该来看看这一幕的!
他该睁大眼看清楚自己年轻时造的孽,现在由他的宝贝女儿来承担。
只叫她拿起拖把打扫已经算是涸仆气了,如果他再丧心病狂些,轻易得就可以让黎雨婵生不如死。
呵呵,黎天赐,你想不到会有这一天吧?如果当年知道会有今天的报应,还敢这么做吗?黎天赐你活该受报应!
“喂,里面书房也一起扫好了。”黎雨婵鲜少做粗活,拖一会儿地,便已满脸香汗,气喘吁吁。
“你小心点,书房里很多古董。”荆权赫喊道。
真怪异,她怎么一点儿都不害怕?莫非童话世界里长大的她,以为人世间没有坏人?她当真以为与她共处一室的男人不可能对她有任何遐思吗?
荆权赫坐在客厅,盘算下一步该走什么棋的当下,心中亦浮现层层的迷惘。
踏进书房里,黎雨婵听从荆权赫的指示,小心翼翼拉动拖把,就怕把他的什么宝贝东西碰坏了,那她可赔不起。
“哇!这么多相片?”
黎雨婵被书房内摆满书桌、书柜、及墙面各处的大小相片骇住了!
他他是业余摄影师吗?
“相片里的女人是谁啊?看起来像是他的母亲。”黎雨婵被众多照片掀起了好奇心
停下手中动作,黎雨婵深深被照片吸引住,她一幅幅仔细观赏,发现照片里的女人长相十分清秀甜美,顾盼分明的眸底似乎隐藏了轻淡的哀伤。
黎雨婵叹了口气,她自小生活在富人圈,见过许多富裕优雅却不快乐的女人,她自己的母亲也是啊,要不怎会早早便抑郁而终?
被母亲抱在怀里的荆权赫笑得好开心,童稚无邪的小脸看来明显比成人后的他还幸福满足,功成名就的他算是拥有了全世界,但他会比小时候在妈妈怀里还快乐吗?
黎雨婵从他幼年无忧的神情里看见这人的真性情原来,他并不是像外界所看到的那么冷血势利,他也是有血有肉的平凡人,也需要家庭跟亲情温暖。
看完照片,黎雨蝉又发现一个小储柜,里面装满各界接受捐款的感谢状,一叠叠整齐堆起,可见他乐善好施,为善不欲人知,更鲜少让外界知道他的爱心捐赠。
“乐升育幼院?噫?他也是捐赠人?这么巧”黎雨婵更吃惊了!
她在学校里一直是慈幼社社员,经常到各大育幼院帮助无依的孤儿,而乐升育幼院也是她常去的一家,没想到过去毫无渊源的两人竟然帮助同家育幼院。
人生的际遇和缘分真是很奇妙啊!
“你在里面发现什么宝物啊?扫这么久?”
就在黎雨婵对着一柜子感谢状心生感慨的时候,荆权赫突然走进书房里。
“没、没事。”黎雨婵赶忙低头继续扫地,表情镇定淡然。“我刚在看照片,你跟你母亲感情真好。”
“呵,你看得出来?”荆权赫微笑中藏着意味。“我母亲很美吧?她以前没生病的时候可是大美人呢!”
“是啊,我也觉得她很美。”黎雨婵停下动作,抬起眼与他相望。“你这人很有趣,明明是个软心肠的好人,偏要故意装冷酷。”
“什么意思?”荆权赫不解地望着她。“你偷翻了我什么东西?”
“才没有呢!”黎雨婵对着小储柜努了努嘴。“其实你是善心人士,帮了很多无父无母的小朋友,我都看到了。”
“哦,那也没什么。”荆权赫无所谓耸了耸肩。“都是我能力内做得到的,不足挂齿。”
“下次该找记者来报导你的好人好事,别尽是搞些没营养的绯闻。”黎雨婵想起他和芳姨的事,忍不住藉题发挥。“尤其是和有夫之妇闹出来的绋闻,损人又不利己,太不划算了。”
“噫?我怎么闻到一股酸味?”荆权赫调皮地皱起鼻子四处闻闻。“很酸,好像打翻了超大桶的醋坛子。”
“什么啊!”黎雨婵听出他话中含意,反驳道:“我是为了我爸爸,担心他生病还要被人笑话,谁吃醋了?!你不要乱讲!”
“可是,你每次讲起阎禾芳跟我的事情就很酸。”荆权赫直勾勾望进她眼底,想看透她的心思。
“才没有!你不要往脸上贴金了!”
黎雨婵倏忽烧红双颊,浑身发热的她拎起拖把就往客厅走去。
“你跑哪去?我话还没讲完”
荆权赫追着她到客厅,见她不回应,情急之下握住她的手臂。
“为了她,你还气呼呼地打电话质问我,你爸真的在意阎禾芳跟其他男人吃饭吗?”
“废话!哪个男人不在乎?是你会不在乎吗?”
喀!就在两人大声对话时,突然间,厚重大门被打开了。
“啊!权赫大哥!你、你在家啊!”一个年轻女孩手提保鲜盒走进来,脸上满足尴尬惊讶。“不好意思,我以为没人在就直接开门了,对不起!”
“小艾?你怎么跑来了?”荆权赫也很讶异。“我妈呢?你把她一个人丢在山上?”
“不是啦!是伯母一定要我送这些东西过来。”小艾把手上食物交给他。“她说,你最爱吃狮子头了,一定要趁新鲜送过来。”
“唉,你可以打电话跟我说,我过去拿就是了。”荆权赫无奈道:“她一个人在家很危险啊。”
“没办法,她逼我要马上来啊。而且,我也想说你这边很久没打扫了,就想说顺便一起做。”小艾委屈道,一双眼睛直打量着陌生的黎雨婵。
她从来没见过权赫大哥家里出现过别的女人,据说他从不把女人带回家的为什么这女人得以踏入禁区,她究竟是何方神圣?
“好了,既然东西送到,你可以回去了。”荆权赫直接下逐客令。
“哦,好吧。”虽然小艾很想弄清楚这女人是谁,却也只能听命离开。“那我走了,权赫大哥再见。”
“嗯,路上小心。”荆权赫送她出去,顺便把门关上,轻描淡写地说:“那是照顾我妈的看护,她叫小艾。”
“她有钥匙?”同样的疑问在黎雨蝉心头浮现能有他房子钥匙的女人,关系应该非比寻常吧?
“她帮我打扫,偶尔会带我妈过来跟我一起吃饭。”荆权赫不想说太多,转移了话题。“要不要尝尝我妈做的狮子头?味道很不错。”
“不、不了,我不饿。”将手上的拖把交给他。“你交给我的任务完成了,我现在想去医院看看我爸。”
不明原因地,黎雨婵心情往下荡,或许想到自己的父亲,也可能是那个突然闯进来的女孩子
敝了!吧嘛因为这种事影响情绪呢?!
黎雨婵暗自生自己的气,不等荆权赫回答,便开门准备离开,而荆权赫也没多做挽留,迳自让她离开了。
两人之间隐约有种感觉在发酵,荆权赫从她陡然转变的神色中看出了什么,只是他自己不便点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