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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你长得很好看,但你不是我的恩人,你不是的!”
他直勾勾地注视着她。
“为什么不说话?”她五官皱起。
殷愿一悸,心又微荡,被她呆傻的气息给扰乱了。这丫头有一抹奇异的傻气味儿。
江淘儿再道:“你不开口的样子好阴沉,好似藏了一大堆阴谋诡计呢!”
“谁藏了阴谋诡计?”这丫头,似乎跟他预想的不一样。
她大大地松了口气。“幸好你又说话了,我还以为你突然间哑了呢!”
“我哑了?”这是什么话?殷愿的眉心蹙得更深。这丫头的性子有点不一样,竟敢对他出言不逊。
江淘儿娇憨地揉了揉眼睛,耸了耸肩后,道:“你突然不吭声,被认为哑了也很平常啊!”她吁喟一声,思路渐渐清明,看到陌生的紫色床帐,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到了一处陌生的地方。“好奇怪,我明明在西画院打扫,扫帚断了后前去小绑房拿新扫帚,怎么拿着拿着,就来到这里了?这里是哪儿啊?怎么我一阵晕眩后就全变了样?”
“这里是殷家庄。”
“什么殷家庄?”她再度茫然。
“俪城县着名的单家堡与殷家庄,你不识得?”
“我只识得仁爱正义、宽厚正直的单家堡。”头忽然痛了起来,她揉了揉额角,再问:“你还没有回答我,我明明在单家堡打扫,怎么会扫到殷家庄来?”
“是我救你逃出恶穴的。”
揉按的手指突然顿住,她看着他。“你救我逃出恶穴?”
“我善心大发地助你离开肮脏污秽的单家堡”
“等等、等等!你在胡说什么?什么肮脏污秽的单家堡?”
“单家堡既肮脏又污秽,可是藏污纳垢之处,只有不了解单家堡的蠢蛋,才会奉它为仁义之堡。”
“你别乱说话!”江淘儿忽地伸出食指点住他的唇瓣,板起脸儿训诫他的出言不逊。“虽然我也是初识单家堡,却很清楚地知道单家堡对仁义王的重视,而且也听过许多百姓对单家堡充满着赞许崇拜,仁义之堡一说可是受之无愧!然而你现在却无端端地出言伤害单家堡,若被护卫单家的人士听见了,小心你会被挖眼、切鼻、割舌喔!为了避免惹祸上身,你最好别再随意污蔑单家堡了。”
他挑眉,厚实手掌包握住她的食指,拉开,问道:“你吹捧单家堡是害怕惹祸上身?”看来她心机颇重,之前感受到的单纯只是一种误解。
“什么意思?”他的掌心好温暖啊。
“你是怕死才愿意臣服于单家?”
“没有啊,我没有怕死啊!我只是觉得随意污蔑单家堡很不妥当。”
“你不必再吹捧单家了。”他不理她的解释,开始进行计策。“听着,我有一个让你不死,而且可以离开污秽之地的办法,并且可以让你获得自由之身,你要不要试试?”
“我还是听不懂你的意思。”她从睁开眼睛到现在,就一直听着这名诡异男子攻击“单家堡”这两家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还装傻?那就开门见山直说了。“你只要答应当细作就行!”
“你要我去当细作?”她瞠目。
“是,当细作,替我殷家庄返回单家堡当细作。只要你同意并且完成我交付的任务,事成之后我会保你性命、让你重回自由之身,还会再给你一笔丰厚的酬庸。如何?你会乐意去执行吧?”
“不,我没有当细作的本事。”她弄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但还知道要直接拒绝。
“任务不难,很容易实行,只要你被单家人欺负后,马上回报我,这样就行了。”一旦欺奴之事传出“单家堡”就再没资格争取“仁义王”
她怔了下,旋即摇首,道:“单家不可能欺负我的,单家堡是仁义之堡,不会欺负丫环的。”她记得“单家堡”的洪仲管家很自豪“单家堡”的仁义心。
“不,你绝对会被欺凌。我不是说了,单家堡所做的仁义之事只是在沽名钓誉罢了,狐狸尾巴很快就会显露出来的,一旦单家露出了真面目,你就指控单家的恶行。只要揭穿了单家的假仁假义,到时你不仅可以正大光明地离开单家、得到自由,还可以获得一笔丰厚的酬谢金,很简单的。”
江淘儿睇着他,思忖了好一会儿,才点头道:“我懂了。”
“很好,你答应了。”
“我是说我懂了,不是答应。我懂你为何笃定单家会欺负丫环了?”食指挣开他的手掌,又朝着他的鼻子指过去。“你是不是想利用我来陷害单家?你要我罗织被单家欺负的戏码好谋害单家,对不对?”
厉眸一眯,她的反应与他的预想大相迳庭。这丫头如果怕死,在被挟持以及听到丰厚的交换条件后,理应欣然同意合作才对,可她却处处护卫着“单家堡”
“你想要我虚构故事好毁损单家堡的名誉,对不对?”她低吼,螓首不断摇着。“你不会得逞的,我不会背叛单家堡的!单家主子可是我的大恩人,要我违背公理正义陷害单家,我做不到!况且我若答应了,一定会遭受到天谴的,而你这位唆使人若不赶紧悬崖勒马,也会不得善终的。不得善终耶,你难道不害怕吗?真奇怪,你明明长相俊逸、气质高贵,怎么会想出这种恶毒手段来陷害单家呢?真是不可思议”
“够了!”他阻断她的叨絮。她不仅不同意配合,反倒还训诫起他来,胆子忒大!“做?不做?直接回答我!”
“当然不做!”
他敛眼,缓缓问道:“你想到后果没有?”
“后果?什么后果?”江淘儿忽地灵光一闪,回道:“有,我想到后果了!如果背叛单家堡,我一定会很凄惨,所以,我返回单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跟单太爷报告今日之事,请他要小心防范你们殷家庄的阴谋诡计!”
闻言,殷愿面无表情。这妮子知不知道自己讲了什么?直接在他面前说要回单家告状,她不要性命了吗?
“你怎么了?神情好严肃喔!”她看着他诡异的神情,猜测道:“你是不是后悔了?真好,你应该后悔的,毕竟陷害忠良可是会有报应的,所以还是悬崖勒马吧!其实只要你不陷害单家,就会被饶恕的!”
他的眉心慢慢皱起。他该下重手了,但,却杀不了她。
此姝是呆还是傻?
她所展现出来的模样一点都不像个怕死之人。
莫非地支密探的情报有误?
“你愿意收回方才的阴谋了吗?”她万分期盼地瞅着他瞧。
“闭嘴!”
“脸皮真薄!”江淘儿为他叹道:“瞧你仪表堂堂的,在殷家该是主子之类的人物,高高在上的主子无法接受旁人的指点,这点我明了,可是忠言逆耳这话你也该读过,所以分辨是非是必要的,即便你觉得被指导很没面子,但还是要请你谨言慎行,别做坏事,否则小心会下地狱”
“闭嘴!”磁音更沉了。
“呃!”她心一紧,终于有些畏惧,不敢再多言。
殷愿睇着她,一字一字地命令道:“你,给我躺下,仔仔细细考虑我要你当细作之事。明早,我来听你的答案。”撂下警告后,他不再逗留,转身就走。
殷愿的步伐飞快。得快些离开寝室,否则他担心会错手杀死她!地支密探的查探到底出了什么错?他得好好盘问一番。
砰!门板阖上。
四周一片静宁,完全无声了。许久后,江淘儿才慢慢躺下来,盖好棉被,望着紫色床帐,发呆。
她睁着眼,眼皮一瞬也不瞬的,渐渐地,视线模糊了,神智也涣散了。
“他还是要我考虑当细作之事,这有什么好考虑的呢?不同意就不同意,我不能、不会、更不该背叛恩人呀!呵~~”忍不住打了个呵欠,揉揉困极的双眼。瞄了眼窗外,室内灯火通明,外头天色却是闇黑的,毕竟现在是睡觉时刻。“呵~~”浓浓睡意让她又打了个呵欠。
“好想睡好喔我是要好好睡上一觉了,肯定是扫地扫得太累了,才会作恶梦是的,全是梦,我只是在作恶梦罢了,梦醒后就没事了什么殷家庄、什么细作、什么怕死通通都是梦境宛若金童仙子般的公子爷,心地不会如此阴险的对啊只是在作梦这只是梦境一场醒了,就没事了”
呼噜噜呼噜噜睡吧,闭上眼,静静地睡吧,睡醒后就没事了
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