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有听见你说喜欢我。”
自烤箱里拿出烤鲑鱼的言叙亚睨了她一眼,自顾自地走回料理台,当她不存在。
“我说的是真的。”于若能不死心地跟著他的屁股后头走。
“那是幻觉。”他忙著料理,随口回答著,俊逸的脸看不出任何情绪。
“才怪。”她啐他一口。
在一片火热之中,她明明听见他附在自己的耳边低哑地说著。
哼,一觉醒来,就打算翻脸不认人了?太没良心了吧?哪有人像他这么卑鄙
的,一直都不正眼看她,好像把她当成细菌病毒似的,细菌病毒有她这么可爱吗?
苞在他的身后走来走去,过了好一会,她又道:“言叙亚,你一定是喜欢我,对不对?”
言叙亚盛了几盘香草鲑鱼炒饭,配上几碟鼠尾草番茄炖里肌,回头瞪著她。“你会不会想太多了一点?”随即绕过她,把午餐搁到厨房的工作台上。
“不是吗?”她帮忙把饭菜移到桌上。
“不是。”
“不然,我们昨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于若能像是超级跟屁虫,在他身后强烈黏著。
不要搞得好像一切都是她的幻觉一样,好吗?
当事者又不是只有她而已。
把饭菜摆好,他睇了里头一圈,确定隔墙无耳。“很简单,只是一个饥渴的女人碰到一个被挑动的男人,擦枪走火罢了。”
“什么跟什么?”她饥渴?
“还有,这个话题可以就此打住了吗?否则你会让我觉得你很在意。”他居高临下睇她一眼。“好了,可以叫你姐姐们进来吃饭了。”
于若能很不死心地抬眼杠上他。“你很怕我会跟大姐说?”
“我不想再谈论这种无聊的问题。”他干脆率先入座,懒得再睬她。“趁著还没有客人上门,赶紧吃饭。”
下午两点多,外头是近乎轻台威力的风雨,以至于截至目前为止,来客量也不过几桌而已,而且早早撤退,如今的外场早已是一片空荡荡,她是趁著二姐到外场和大姐聊天,才偷溜到厨房的。
“你为什么要抱我?”她死心眼地抓著问题不放。
不要说什么擦枪走火,她不想听这一类的说法。
“因为你诱惑我。”他无奈叹口气。
这丫头,早跟她说了,出了他的房门,就把这件事给忘了,岂料她非但没忘,还在他眼前提了不下数十次。
她是打算把这件事公诸于世吗?
“你就这么容易被诱惑?”她双手往桌面一撑,身形略微往前倾,露出胸口的大片凝脂。
言叙亚瞅了一眼。“就说了,嘴边的肉,是男人没有不吃的道理。”
“你就不怕我告诉你未婚妻?”可恶,可恶,她才不想听到这种答案,把昨晚的事说成是他的一时冲动。
包令人深恶痛绝的是,他一脸的后悔。
她不否认,她确实是蓄意诱惑他,但他若不要也可以拒绝的嘛,不要把责任都推到她身上,好像她变成了恶女,明明该是两情相悦的事,不是吗?
“你没有机会告诉她。”
“我会告诉她的。”她就不信梁安萱不会再上门。
“你到底是在拗什么?”说了这么多,绕了这么大一圈,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说了这么久,你还不知道我在干什么?”于若能不禁翻了个白眼。
他一头雾水地睇著她。
“你!”
“饭准备好了没有?”于若能气得跺脚,话正要翻出舌尖之际,于用和和于至可一前一后进入厨房。“都已经弄好了,怎么没叫我们?”
“才刚弄好。”言叙亚淡淡地说著。
于用和点了点头,见于若能还站在一旁。“吃饭了,在那边大眼瞪小眼做什么?”
于若能用力地扁起嘴,重踩著脚步到最旁边的位子坐下。
“你们都进入厨房,外头没人看着,这样好吗?”言叙亚睇著门外。
“我放了休息中的牌子,应该不会有人笨得硬要走进来才对。”于用和简单回答著,立即动手享用中餐。
于若能看著两个姐姐和那个浇薄的男人都无视她的心情迳自用餐,不由也恨恨地拿起汤匙,用力地挖了一大口饭塞进嘴里。
哼哼,都没有人要理她的心情。
对啦,反正她本来就不重要,在爸妈去世之后,她成了被虐的灰姑娘,成了可怜的笼中鸟,有心事也不能对谁吐露。
呜呜,志曦啊,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要回来咧?
她好可怜啊正自怨自艾著,厨房后门突地被打开,瞬间刮进了疾风和狂雨,她还没抬眼,便听大姐生气地吼著“季军烈,你在搞什么鬼?快点把门关起来!”
在大姐的吼声之中,门板掩去了外头的暴风雨声。
“不好意思,我看前头挂著休息中的牌子,所以我就跑到后门。”季军烈将雨伞伴在角落,大剌刺地在于若能的身旁坐下。“若能,你昨晚怎么没有来找我?”
“我为什么要去找你?”她哼了声,不理他,依然大口吃饭。
“我们早就约好了昨天你下班之后,到电视台附近的夜店等我的啊。”他一脸哀怨地看着她。
于若能闻言,偏著头想了下。“什么时候说的?”
“一个星期前,而且我昨天早上要上班之前还说了一次哩。”呜,她根本就没把他的话听进耳里。
“是吗?”她晃了晃头,总觉得自己没听见这件事。
“我不管,你要赔我。”他耍赖著。
“怎么赔?”
“待会陪我看场电影吧。”
“这种天气?”她指著后门,却瞥见言叙亚直瞅著自己,在与她四目交接的瞬间,他淡淡地移开眼。
看,又来了吧,不是她的错觉,不是吗?
她之所以会追逐著他,是因为他的视线老是缠在她身上。
是他先招惹她的。
想着,又恨恨地吞了口饭咦?她偏著头瞪著已经快要吃掉一半的炒饭,随即又舀了块里肌肉放进嘴里。
她用力地嚼嚼嚼,翻过一面再嚼嚼嚼,直到柔嫩的里肌肉在她的嘴中消失,她的脸还是维持著一脸难以置信。
“若能,放心吧,雨势比早上的时候小多了,我保证风雨会愈来愈减弱才对。”
季军烈压根儿没发觉她的异状,猿臂亲热地勾上她的肩。
于若能呆愣了下,将他一把推开。“姐,这是什么味道?”她指著鼠尾车番茄炖里肌。
于至可愣了下。“咸的。”
“那这个呢?”再次指著炒饭。
“该怎么说?鲑鱼有著淡淡的海鲜味,配上香草之后,带了点清香,虽说口味最终是咸的,但是味道却是很多重,甜的、咸的、微辣、微”
“酸!”于若能接著道。
她话一出口,四双眼睛不约而同地看向她。
“若能,要不要喝茶?”于用和顿了下,拿起刚才顺手带进厨房的茶,递到她的面前。
于若能拿起茶杯,呷了一口,突地感觉嘴里漾满某种难喻的香气,入喉之后觉得馨香温润,还带了些许的微甜。
“姐,会甜耶。”她兴奋地道,一副快要喜极而泣的模样。
“你的味觉恢复了?!”于用和大吼著。
“好像是耶!”她也开心得快要尖叫。
好像是天亮之后吧,她没理睬嘴里多了许多种古怪的感觉,直到现在才发现,所谓的古怪感觉竟是她的味觉恢复了。
“怎么会突然恢复了?”
“不知道,就是恢复了啊。”她笑着,眼角余光瞥见一脸错愕的言叙亚,眉头不由微蹙。
怎么,她恢复味觉,有那么怪吗?
她的主治医生早就说过了,她的味觉早晚会恢复的,只是会怎么恢复就不得而知了。
若要说她有什么特别的行径,那么就是昨晚和他滚了一夜的床。嗯,他的错愕是因为如此吗?
他肯定是想太多了,她的味觉怎么可能会和那件事有关?呿。
“那么,你的记忆呢?”于至可小心翼翼地问著。
“记忆?”她摇了摇头“没,我什么也没想起,不过,我想我的味觉会恢复,那么我的记忆应该也会恢复吧。”
“六岁以前的事,就算恢复了也没有意义。”于用和在旁泼著冷水。
“没意义,但也是我的记忆啊。”她小声抗议著。
“我说啊”话到一半,突地听到外场的清脆风铃声,于用和不由微恼起身。“是哪个白痴啊?没瞧见我挂了牌子吗?”
她不悦地朝外头定去,不一会儿又踅回。“言叙亚,外找。”
外找?于若能的天线立即打开,马上猜想到来者到底是谁,跟著要往外跑,却迟了一步,被季军烈给拉回。
“赶紧把饭吃完,我们去看电影。”
“我不想看!”都什么时候了,还看什么电影?
那个趾高气扬的女人就在外头,她怎么可以不去会会她?
“去吧,就当是庆祝你恢复味觉。”于用和在旁鼓励著,季军烈立即送了一记感谢的目光。
“可是”怎么连大姐都要牵制她?
大姐并不喜欢她和季军烈太接近,但是现在居然又把她推给他,分明是蓄意不让她到外场,她的意图太明显了。
“不要忘了,是你欠季军烈一次的。”
什么嘛,又没答应他,是他自己说的,她根本就不记得啊,她要到外场啦!
“若能、若能!”
“你很吵耶。”于若能走了两步,总算停下脚步,回头瞪著他。“你就不能再走快一点吗?”
虎背熊腰只是装饰用的吗?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