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爷笑得一脸慈祥,道:“唉都是一家人,不必见外。”
见他如此说,孙孝名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刚刚松了一口气,江老爷笑容一收,皱眉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说道:“月儿是孙家的媳妇,你来接她回去,按理说,我不应该阻止。不过,听月儿说,此次她险些丧命,皆是孙夫人所为。即便孙夫人不满意这个媳妇,大可以与我们老两口明说,大家面对面,好说好商量,为何要将事情做绝?你也知道,我们就这么一个女儿,从小有多疼她,你可以去打听打听。如果只是骂几句,哪怕是打两下,我们也不见得如此啊。”
江夫人眼中已然含了泪,颤声道:“这个女儿是我们唯一的女儿,是我们的福星,如果她出事,我都不知道要如何活下去了。”
孙孝名一脸羞愧,模样狼狈:“都是我的错,我没有保护好月儿。”
江夫人哭着骂道:“你别说这些没用的,你说说孙夫人为何要置月儿于死地?你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交待!”
见江老爷表情严肃,看来必须要说清楚了。
“家母如此做,是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你说啊!”
“因为赵然,之前月儿曾与他传出过许多谣言。”
“那不是已经查清楚了,只是谣言啊!难道要因为别人乱嚼几句舌根,就要判我女儿死刑?青天大老爷都查清楚了,还了我女儿一个清白了啊。”
“岳母大人别激动,保重身体。”
江老爷扶住神情激动的江夫人,道:“夫人别激动,且听孝名说完。”
江夫人这才稳了稳心神,坐回了椅子上。
“那天是家母为我举办的接风晏,我与友人正在把酒言欢,忽有小厮来报,月儿与赵然正在园中亭中私会。我当下气血上涌,与友人作别,带了几个家仆一道前去。果然,看到月儿与赵然正在亭中对话。我上前与赵然理论,激愤之下与他大打出手。此时家父带着众亲友恰巧路过,撞见我与赵然当众动手,样子狼狈不堪。又因之前赵然与月儿曾被人所污垢,此事便在族中被传为笑谈。家母为挽回孙家颜面,才背着我与父亲,私下处决月儿。”
江老爷皱眉道:“竟有这种事?这赵然真真是可恶之极。”
江夫人有些看不懂孙孝名了,问道:“那,你可相信月儿是清白的?”
孙孝名点头道:“我自然是信月儿的,否则又岂会来接月儿回去呢?”
江夫人缓缓的点点头,眼神温暖了少许,转而骂道:“这个赵然赵公子,不是已有妻室吗?为何还缠着我家月儿,还害得月儿差点命散黄泉!”
孙孝名见她已经成功将错归到赵然身上,不由又暗暗松了口气,略略得意,说道:“赵然不过一纨绔,风评一向不佳,他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只是这次害了月儿了。”
江老爷想了想道:“难得孝名愿意相信月儿,足以见得你对月儿的真心。如今,事以至此,你又如何打算呢?”
“谣言止于智者,现在当务之急是月儿随我回家,让那些不怀好意之人,胡乱揣测之人,没有可趁之机。
江夫人叫道:“不可!月儿差点死在孙府,才刚刚死里逃生你就又要接她回去,不可不可,万万不可。”
江老爷也道:“月儿自小就体弱,如今又遭此一难,刚刚才从湖底死里逃生,实在不益再涉险了。”
孙孝名真诚说道:“既如此,我回去安排好一切,再回来接月儿吧。”
江老爷点头道:“如此甚好。”
江夫人忙问道:“不知孝名要如何安排?”
孙孝名道:“我回去便分家,与月儿搬出孙府,住到别院。分家后月儿就是当家主母,整个院子由她管理,除我以外,再无旁人可动她。而我,又怎么舍得她受伤呢。请岳母大人放心,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让月儿涉险。”
江夫人满意一笑,再也挑不出不是来了:“好,好如此我便放心了。”
孙孝名看出她面色有所缓和,心中放松不少,恭敬的说道:“既然如此,便让月儿多打扰几天了。”
江夫人满意的点头道:“嗯,月儿就在她的院中,你去看看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