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子口中说出毫无魅力的话。我觉得那时的雏子好丑。
铃响了。雏予简直像是被枪击中了一样全身激烈地颤抖。
铃声响遍室内。我更加用力握着枪支。
我感觉到玄关的扣链被卸下来,门被打开又被关上。
“小布。”楼下传来了信太郎讶异的声音“你在吗?”
雏子张开嘴想喊出声。我将枪口对着雏子,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大久保用手去堵住雏子的嘴。大久保大概是冷静地判断,如果雏子叫出来的话,说不定我会失去理智扣下板机。
雏子抓着大久保。被雏子抓着的大久保的胸口上,有雏子指甲划过的红色痕迹。
听到有脚步声,信太郎走进了起居室。他先是到厨房去查看,又到一楼的两间客房去看。然后窥探浴室和厕所。好像最后才进了储藏室。
听到信太郎从储藏室飞奔出来的脚步声,然后到了楼梯前止住。
“小布。”他说“你在哪儿?”
信太郎慢慢地走上楼梯。我把枪口对着雏子和大久保,稳住两脚,动也不动。
在床上的两人的视线向门外看。
“不要做傻事。”信太郎说“把那个交给我,快点!”
我慢慢地回过头,把枪口向着信太郎。他两手举起到肩膀上方低声说:“不要乱来!”信太郎穿着他冬天最喜欢穿的浅咖啡色长大衣。他感到威胁极度地动摇,但还是努力去相信我不会做出扣板机的傻事。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信太郎开始说。他大概相信只要一直说话就可以安抚我。“我有不详的预感,所以马上回到公寓看,一看就看到我书桌上列车的时刻表摊开着。是南下信越线的时间表。我就马上打电话到这来,但是接不通。所以就赶来了。”
要是不清楚事情原委的人在现场,一定觉得很荒谬。夫妇中、妻子那一方和一位光着上身的年轻男子在床上。而丈夫这一边则被一位年轻女性举着枪对着,两手往上举。好像在解释什么似地说个不停这实在不像是一般男女关系会有的结局。乍看之下好像和三角关系没什么关联的年轻女人,为什么会非拿着枪不可呢?不管是谁都一定无法理解。
“为什么要杀我们呢?”雏子颤抖着身大声地问道。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不满,你到底想要什么”
“还给我。”信太郎说,然后慢慢地将右手伸出来。我没理会他。
“我想大概没有装子弹吧。”大久保说“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大哥。只不过是发生了一堆不合意的事,想要吓吓人罢了。”
信太郎转向大久保。“你刚刚说什么?”
“什么?”
“你刚刚说了什么?”
“刚刚?我说没有装子弹。”
“在那后面,在你说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后面,你说了什么?再说一次看看!”
大久保的脸上鼓起了一股很开朗的笑容。“不行吗?哥哥。我这么叫你,你听了不舒服是吧?”
“不要这样。”雏子像小孩一样歪着头,激烈地摇着头发哭出声来“住嘴!住嘴!大家都住嘴!我受不了了。什么都”
“雏子是我的。”大久保没有安慰哭叫着的雏子,谈淡地说“就算一辈子都不做ài,雏子还是我的。哥哥。我和你不一样。我不像你一样把雏子塑造成一位荡妇。我爱她的方式比你高尚,我爱她整个人。”
“胡说八道!”信太郎像呻吟似地说“你闯进别人的别墅,迷惑雏子。你这个奸夫。”
“哼。”大久保嗤之以鼻说“我可以告诉你,你为什么要把雏子弄得像个荡妇。因为你想忘了她是你妹妹的事实。你免费把雏子提供给其他的男人享用,让雏子自由。这样一来,你就可以减低自己一人独占着这位世上最有魅力的妹妹的罪恶感。”
信太郎不吭气,大久保就两手一插,一个人点头歪着颈子说:“我说错了吗?嗯,哥哥?”我手上的枪告诉我下一步该怎么做。我猛然将枪口对着大久保。右手扣在扳机上的食指往下一扣。我的身体激烈地往后弹。
大久保的身体在床上震了起来,双眼翻白。
雏子惨叫起来。她一面叫着,一面从床上冲出身来。信太郎抱住雏子的身体。但是她还是继续尖叫。那是金属碰撞在一起、像是铁棒摩擦玻璃的异常的叫声。
我不喜欢她那样,我神经整个绷紧,脑中充血、沸腾。我想往大久保身上再击个一百发、两百发的子弹。我再对准大久保扣下板机。大久保无法动弹。雏子用更尖的声音叫着。不知她是想护着大久保呢。还是只是因为过于惊吓,身子往前奔出来。在我和大久保间,雏子冲了出来。
来不及了。扣紧的扳机在那瞬间移动了几厘米,我身体又被震起来。我想我射中了雏子。但是倒到地板上的不是雏子,是信太郎。他为了保护雏子从身后抱住她。被我从相当近的距离击中。
雏子的叫声嘎然而止。她看着我,再看着倒在她身边的信太郎,然后又望着床上的大久保
雏子的眼球咕噜咕噜地转了几下,然后就这么往后倒下去,失去了知觉。
完了。我想,一切都完了。我脑中只有这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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