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纭穿了一件海棠红牡丹花纹滚金线妆花褙子,下面是一条粉色的长裙,裙子上绽放着一朵朵栩栩如生的海棠花,轻柔的花儿随着她的走动摇曳,片片花瓣微微颤颤,在阳光中闪烁着金色的光芒,绚烂多姿。
一眼望去,就像是一朵朵海棠花沿着她的裙裾努力地往上攀爬,怒放,生机勃勃,清丽中透着几许妖娆,高贵中透着一分俏皮。
那些姑娘们几乎舍不得眨眼了,一个个目光灼灼地盯着端木纭的裙子,直到她提着裙裾进入厅中。
很快,就有眼尖的姑娘发现端木纭裙子上的海棠花是由夹着金线的轻纱做成的,难怪方才在阳光下这些海棠花看着好似在发光一般。
姑娘们交头接耳地讨论着端木纭的裙子,也有人想起了端木纭及笄礼上那条刺绣的“步步生花”裙,饶有兴致地将两者比较起来。
相较之下,那条“步步生花”裙上绣着大朵大朵的红牡丹,更为华丽,而这条“海棠”裙则更为出尘灵动。
前者在及笄礼上穿明艳夺目,不过出门赴宴做客,恐怕容易喧宾夺主,而后者,倒是挺适合日常穿着的。
想着,不少姑娘也有几分意动,眸子熠熠生辉。
也唯有耿听莲的眸子里没有半点惊艳之色,心中震惊不已,第一反应就是,端木纭临时从哪里找来的裙子替换?!
端木纭和端木绯在众人赞叹不已的目光中走到了皇后跟前,齐齐地行礼告罪:“皇后娘娘,请恕臣女来迟。”
皇后微微一笑,没有在意,赞道:“阿纭,你这条裙子倒是别具一格。”
“皇后娘娘,这是我改的裙子。”端木绯笑吟吟地说道,“刚才姐姐的裙子不小心被耿家小妹妹弄脏了,正好赏花宴快开始了,时间又紧,姐姐来不及去换新裙子,我就灵机一动,用我的纱衣给姐姐做了些绢花缝在裙子上。”
端木绯扬了扬精致的下巴,眸子晶亮,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她这么一说,不少人都朝耿听莲身旁正在吃点心的耿元娘看了一眼,多是没在意,毕竟耿元娘不过是一个四岁的小丫头。
皇后看着端木绯那炫耀卖乖的小模样,忍俊不禁地笑了,转头对着右手边的端木贵妃笑道:“贵妃,你家这侄女可真是心灵手巧!”
端木贵妃也是不谦虚,心有同感地说道:“绯姐儿确实是有巧思,上次她给涵星画的那条百鸟朝凤裙连臣妾看着也觉得别致惊艳。”
端木绯又谢了端木贵妃夸奖,就和端木纭一起回了自家的席位上。
一旁的贺氏神色有些微妙,最后只低声说了一句:“下次再发生这种事,怎么也该派人通知我一声才是。”害得她平白替她们操心。
端木纭随口应了一声,便自顾自地饮茶。
不远处的耿听莲从头到尾都死死地盯着端木纭,目光没有移开过,心里彷如卷起一阵疾风暴雨般,久久不能平静。
她煞费心思地筹谋了一番,不惜哄了元娘对端木纭出手,是想让端木纭当众丢脸的,现在却反而弄巧成拙地让她在赏花宴上出了风头!
耿听莲不甘心地微咬下唇,几乎要捏碎手里的茶盅,白皙的手背上凸起的青筋尤为刺眼。
这时,外面传来內侍尖锐的高喊声:“皇上驾到!”
厅中的众人急忙齐齐地站起身来,俯首躬身,恭迎圣驾。
皇帝带着几个內侍宫女跨过高高的门槛,径直地朝正前方的皇后走去。
端木纭自知身上的这条裙子实在别致,为恐节外生枝,她谨慎地将自己藏在贺氏的身后,头伏得又低了些。
直到皇帝目不斜视地在贺氏身侧走过,她暗暗地松了一口气,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正好看到跟着皇帝身后的岑隐不紧不慢地走过,岑隐恰好也朝她这边扫了一眼,二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集了一瞬。
端木纭直觉地对着他微微一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岑隐的步子似乎缓了一下,随即就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去。
皇帝和皇后在上方的御座上坐下,众人就齐声再次给帝后行礼请安,齐呼万岁。
俯视着下方的众人,皇帝的心情不错,笑着道:“都起身坐下吧。今日难得赏花宴,大家都别拘着,尽情尽兴,才不负这大好春光。”
众人谢过皇帝后,就再次入席坐下了。
皇后笑吟吟地对着皇帝说道:“皇上,今日臣妾在绮春园里放了朵玉石花,谁找了这玉石花,谁就是今日的魁首。方才臣妾看到这魁首已经决出了。”
厅堂里的其他人还不知道皇后在园子里放的到底是什么花,一时面面相觑,想看看魁首到底是谁。
端木绯直接站起身来,一时间,众人的目光再次落在她身上,很快就有人注意到她鬓发间戴的那朵以红玉制成的海棠花上,恍然大悟。
端木绯抬眼望着帝后,福了福后,笑眯眯地说道:“皇上,皇后娘娘,是臣女‘找到’了这朵‘海棠花’。”
端木绯厚颜地把端木绯的功劳抢了过来,她可不能让姐姐被皇帝惦记。
不远处,耿听莲目光更为复杂地看着端木绯,对她越发不屑。别人不知道,可是她最清楚,这朵“花”分明是端木绯和岑隐一起找到的,可是这个端木绯就可以厚颜抢她姐姐的荣誉,这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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