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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月亮孤单的悬挂在天空,将清冷的月光投射在一栋栋漆黑雄壮的大楼上。落地窗帘半开,冰霜一样的光色静静流淌上高级木质地板,隐约勾勒出黑暗的卧室中那张纯木床里一对火热纠缠的影子。
女孩儿细弱的吟哦几近哭求,紧压在身上的男人却没有半分怜香惜玉,反倒越加凶猛。直至女孩儿终于承受不住,又是愉悦又是痛苦的抽泣低喊:“湛……求求你不要了!我不行了……湛……”
媚人的颤音就像一道催化剂,加速着血液的流动。唐湛伏下身将脸埋在女孩儿温暖光华的颈窝间,奋力做最后的冲刺,女孩儿颤抖的尖叫着在强壮的背脊上留下一道道抓痕,室内温度不断升高,终于在一阵排山倒海般的波涛汹涌中,结束了一切狂风巨浪……
唐湛没有再留恋身下这具诱人的女体,坐起身扭开了床头柜上很有情调的复古纱罩木座灯,一片昏黄的光在黑暗中亮开。感到背部丝丝刺痛,他侧头看了一眼,微蹙了蹙眉,没说什么。
“湛……”女孩儿没顾得上休息,从背后搂住了他的腰,柔软的手在极具男性魅力的腹肌上徘徊,撩人的上下游移,“今天怎么了……这么用力?就好像跟谁赌气似的……”
唐湛一把甩开她的手,“烦不烦?问这么多干什么?”
“你别生气,我不多嘴了……”女孩儿连忙小心翼翼的说。
唐湛看着她怯生生却异常楚楚可人的样子,在他有过的众多女人中,一举一动都仰着他的脸色怕他的不在少数,而像这种只出于喜欢他而对他千依百顺的,却没有几个。
她是真真正正水做的女人,从外表到内在都柔的像一汪春水,明明长得很漂亮却没什么自信,被人大声吼一句都会受惊,简直就像古代那些唯唯诺诺守三从四德的小家碧玉。
总之,与白娆是完全相反的两种人。
想到白娆,一股莫名的烦闷油然而生。
说的不错,他的心里的确是堵着一口气发泄不出去。之前他来这里,多多少少还会带着一点对白娆的愧疚,现在,他巴不得在白娆面前和亲热,让她清楚知道他有了别的女人,狠狠气一气她。
但是这次和上次的性质是不同的。上次他只是很气愤白娆不听他的警告,在他看不见的时候接近乌言希,才去找从前的女人挫她的锐气,就像情人之间报复对方出轨一样。而这一次,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想气她。他只知道,她把他的心搅得很烦很乱。
他暂时不想跟她分手,却绝对也不想跟她订婚。不止是她,他不想跟任何女人论及婚嫁。他喜欢从前张扬自在的生活,他讨厌这种被什么束缚住、捆绑住的感觉。
他现在,根本就不想考虑这种问题。
那晚白娆哭得那么痛苦伤心,他头脑一热就喊出了订婚的话,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件事他怨不了任何人,在那之后,他再没遮掩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事实,并且变本加厉。
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发泄堵在心口那股不知道针对谁的气,潜意识里,也想看见白娆得知他在外面找女人后伤心愤怒的模样。
她令他的心情变得糟糕无比,他也报复性的想令她不快。就像个被人伤了就去伤人的孩子。
当然,白娆不见得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没跟他摊牌罢了。事实上,自从他答应订婚,白娆就再也没主动出现在他眼前。不论他和其他女人多明目张胆、不论八卦头条上的照片多清晰,她连通质问的电话都没有打过来。
到头来,只有他一个人越来越焦躁。
唐湛坐在床沿上皱眉,俯身抓起扔在地上的衣服往身上套。失望的小声道:“湛,这么晚了……你还要回去吗?你前一阵跟朋友出国玩儿,才刚回来几天,我们……”
“我明天订婚今晚都来找你了,你还想怎么样?”唐湛不耐烦的说。
立即委屈的闭上了嘴,唐湛心里更烦了,快速穿上衣服,甩上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