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也是偶然想到的,韩兄,你说我将这奏章上交朝廷,圣上会怎么办?”王钰倒冷静下来,看着韩毅问道。
“哪还用说?圣上必定龙颜大悦,下旨让大人您全力促成此事。到时候大人您加官进爵,下官还要靠您多多提拔。”韩毅此时对王钰的态度,已是恭敬有加,不敢托大。
“到时候?你错了。”王钰这话让韩毅摸不着头脑,什么错了,错在哪里了?
王钰含笑不语,从旁边案上取过一支笔来,递到韩毅面前,又摊开奏章。韩毅不解其意,怔怔的望着他。
“签上你的名字,你我联名上奏。”
韩毅大惊,失声道:“这,这怎么行?法子是您想出来的,卑职怎好”“韩兄,我敬你是条汉子,诚心想交你这个朋友。你我同朝为官,又一同出使,理应一同进退才是。如果有功,咱们两人平分,当然如果出了岔子,也要你我一起扛起来。”
韩毅一时反应不过来,如在梦中一般,过了好久,突然站起身来,冲王钰跪了下去:“韩毅此生不敢忘大人提携之恩!日后大人但有吩咐,卑职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王钰微微一笑,伸手扶起他来,韩毅拿起笔,却发现自己往日握刀的手竟在颤抖。只得左手抓住右手,好不容易才在奏章下面加上了自己的名字。
大宋,汴梁城,禁宫,暖玉阁。
一名太监手捧一道奏章飞步上殿,或许是跑得太急,一个跟头摔在地上。一骨碌爬了起来,却连膝盖也来不及揉一下,又奔了出去。
到殿门外,只见八名禁军士兵身前,入内内侍省都知李公公正闭目养神,他是圣上的亲近之人,朝中大臣都不敢在他面前托大。
那名太监轻步走到李公公面前,强行压住急促的呼吸,小心翼翼的说道:“公公,有紧急奏章。”
李公公仍旧没有睁开眼睛,随口问道:“哪个衙门来的呀?”
“是从辽国八百里加急送来的,王钰王大人的急奏。”那太监回答道。
听到王钰的名字,李公公睁了眼睛,接过奏章,自言自语道:“这个毛孩子,能有什么急事?圣上上午蹴鞠累了,正在歇息呢。罢了罢了,这小子倒知道疼人儿,我就替他走一趟。”说罢,向殿里走去。
入得殿内,一路进去,只见赵佶合衣而卧,正躺于软榻之上,似已经睡熟。
李公公见状,不敢打搅,又蹑手蹑脚的想退出去,刚转过身,就听到身后赵佶叫道:“谁啊?”
“回圣上,是奴才。”李公公站定,小声回答道。
“什么事儿?”赵佶翻了个身,面朝里边。
“陛下,王大人送来急奏。”
“哪个王大人?”赵佶似乎睡意正浓,随口问道。
“出使辽国的,王钰,王大人。”
一听是王钰的奏章,赵佶又翻了回来,招了招手,李公公赶紧上前把奏章递上。赵佶接过,展开看了起来。
刚看没多久,突然从软榻上坐起,一时不慎,失手将香炉打翻。他却是浑然未觉,仍旧目不转睛的盯着奏章。
“好!好!祖宗庇佑!朕果然没有用错人,王钰这小子,还真是个可造之材!好!太好了!”赵佶喜出望外,连声叫好。
李公公侍奉赵佶多年,也不曾见他这般高兴过,心里犯了嘀咕,王钰那小子不就是个泼皮破落户嘛,难道还真有本事?
“速召蔡京,童贯进宫!仁庆殿议事!”
蔡京,童贯两人被紧急召进宫中,两人在仁庆殿候旨,不知出了什么事情。正商议间,赵佶到了,两人正欲行大礼,赵佶已经挥手道:“两们爱卿不必多礼,你们看,王钰这小子从辽国发来急件,给朕带来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啊!”说罢,让值事太监将王钰奏章送交二人查看。
两人本想,既是天大的好消息,估计是王钰谈成了,岁币的价码压下来了。可奏章一到,两人看后大惊失色,这事儿百年来哪个宋人不想?可又有谁能够办到?王钰这小子如果真办成了,那他
“看到了吧?辽帝想要迁都,将京城迁往镇州,远离幽云十六州。王钰建议,我朝以租借的形式,向辽人赎买幽云各州。他又说,已经使钱打通了辽国重臣,而眼下辽帝犹豫不决,因迁都一事,耗费巨大。我朝正可以趁这个机会,花巨资买回幽云十六州,不,是租借,租借,哈哈。”赵创眉飞色舞,龙颜大悦。
蔡京略一思索,上前进言道:“圣上,臣以为,此举太过儿戏。辽人不是傻子,幽云各州的重要性,我们明白,他们也明白,断然不会轻易放手。当年太祖皇帝曾经想用巨款赎回幽云各州,辽人一口拒绝。如今百年过去,只怕”
未待赵佶发言,童贯已经上前说道:“陛下,臣以为,此议可行。所谓此一时,彼一时也。如今女真人兴起,攻辽甚紧,枢密院得到消息,金兵已经连下数十城。再说,王钰奏章之中,说得清清楚楚,辽帝担忧幽云各州世为汉人所有,如今居民百姓,多为汉人,恐时局有变,汉人反叛。圣上正可趁机勾得幽云十六州,完成历代先帝未尽之事业。”
“爱卿所言,甚合朕意,只是,王钰奏章中说,以租借形式。既是租借,就得有还的一天,这如何是好?”赵佶问道。
“回圣上,幽云各州,素产良马,且向来为辽人战略缓冲地带。只要一到我们手中,便可大兴马政,装备骑兵,如此,则辽人优势,一去不返,租借期满,还与不还,皆在我大宋。臣建议,不管花多少金银,一定要全力促成此事。”童贯道。
赵佶半晌无语,突然一拍龙案:“好!朕意已决!速传旨王钰,督办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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