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办法叫你忆及当夜的一切。”显然,裴靖也不知道孩子是谁的,但他想跟她一起,把孩子的父亲给找出来。
罗九宁心头一阵苦笑,又道:“你叫他亲自来,只说我没有找孩子父亲的意思,也没有一丁点儿怪罪他的想法,但我须得亲自见他一面。”
这佟谦不是个东西,背叛过陶八娘,罗九宁就不会信任他。
但是,她得当面告诉裴靖,裴嘉宪要杀他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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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女儿难得回趟家,罗老太太赶忙出门,连挑带捡,选了块最鲜嫩的藕回来,洗的干干净净又剁成茸子,和上腊肠并着泡发好的糯米,便替她作起腊肠糯米饭来。
老太太虽说性子闷,又软弱,但一手茶饭手艺却是难得。
只是洗腊肠的时候,罗九宁的肚子已经在咕咕叫了。
待到饭蒸好了,往绿莹莹的荷叶上一盛,罗九宁抱着壮壮儿,迫不及待的尝了一口,藕还是脆的,糯米却已经给蒸的糯滑,腊肠里的油又全浸到的米饭里。
汤的舌头不住的啧啧着,罗九宁吃一口,香一口怀里的小壮壮儿,倒是馋坏了怀里的小壮壮儿。
陶七娘虽说并不曾听见女儿和佟谦说过的话,但到底觉得她和佟谦商量的乃是大事,遂旁敲侧击了起来:“阿宁,王爷待你可不算差。你虽还小,到底也已经成了亲,凡事该要自己拿主张,但无论你想作什么,事前可得三思三量。”
罗九宁笑道:“行了,娘,我懂得。”
“这佟谦,不似好人。”陶七娘又道:“但娘究竟又不敢得罪他,毕竟咱们孤儿寡母的。”
提起那佟谦来,罗九宁恨的心意痒痒,默了半晌,道:“娘,您莫怕,您只记得万事有我就行了。”
转眼,罗承功就回来了。
“我瞧你这样子,似乎是瘦了不少。”罗九宁还是习惯性的替罗承功掖了掖衣裳,柔声说道。
罗承功见姐姐不由分说的便将自己往西屋里扯,遂悄声问道:“姐姐可是有事找我?”
“承功,你是知道的,咱们家没甚钱,所有的钱全都买了铺面,而那些铺面,皆在你的名下。姐姐出嫁的时候,也没什么嫁妆。”罗九宁开门见山的,就说道。
罗良和陶七娘只生了九宁这一个女儿,百姓家里,只有给女儿作赔嫁,没有给女儿送家产的惯例。
而因为罗九宁嫁的是王府,陶七娘赔嫁给她的,全是些表面好看的大件重物,细软几乎没有,至于银子,就更少的可怜了。
如今罗九宁想要离开洛阳,别的都好,唯独银子是个纤绊,牵扯着她无法成行。
“是在我名下,但只要姐姐想要,就是姐姐的。”罗承功断然说道。抿了抿唇,他又道:“姐姐是不是想攒些路费,带着壮壮一起走,你放心,无论你要去哪,我都会陪着你的?”
“这个你放心,要走,我自然只会拿我自己的银子。”对于这一点,罗九宁还是能笃得稳的。
“行了,有我在,就不需要你养家。”罗承功微微垂下脑袋来,笑的颇有几分男子气概:“你难道没发现,我如今已经比你高半个头了。我是男人啊,罗家的男人,甚时候要女人养过。”
比之陶七娘,罗承功看问题自然要清楚得多。而且,他虽小,到底也是个男人,以已之心而度,也知道裴嘉宪绝无可能接受壮壮。
所以,罗九宁商量要跑的事儿,就只会来找罗承功。
果然,不必多费唇舌,承功立刻就被说动了。
罗九宁从怀里掏了张药房出来,递给承功:“家里那些铺面,皆是从爷爷,再到我爹,二叔,他们一起攒下来的,轻易变卖不得。我要走,有的是办法自己筹银子,不过,这事儿也得你帮忙替我买几味药才成。”
罗承功一看药方就皱起了眉头:“姐姐,咱们真要走,那需要的可是大把的银子,你这是一味什么样的神药,就能换来亡命天涯的银子?”
罗九宁低头一笑,竟似有些害羞似的:“小孩家家的,不准多问,你只记得把药买来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