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谨安提着餐盒和一罐牛奶,放到正在发呆的良善身边。
“想什么呢?”他把餐盒打开,递给她。
良善接过来,夹起一块鸡腿肉,咬了一口:“没什么。”
他看着地上的水果篮和花束,漫不经心的问:“刚才谁来了?”
“啊...你怎么知道有人来过?”筷子上的鸡肉掉在地上,她又慌忙去捡。被易谨安拦住,拿起另一双筷子,夹起来,一起丢进垃圾桶。
她也看到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小声的解释:“江学长来过。”
“喔?他来了。”易谨安挑起眉毛,接着问:“有什么事吗?”
“没...没什么,来看看奶奶。”不知为何会心虚,掩饰的拿起牛奶喝了一口。
连人都没见就走了,骗谁呢。他也不拆穿她,淡淡的说:“他父亲因为贪污现在还在调查,不知道会不会坐牢。”
“什么!江学长...他...他刚刚没说。”良善想起来刚刚江莫笠精神不太好。
“他把工作也辞了。”易谨安看向她,“以后准备定居老家。”
良善现在彻底后悔了,有点六神无主,小心冀冀地问他:“我刚刚...刚刚还拒绝了他,他会不会很伤心?”
原来真的来告白。
“那你喜欢他吗?”易谨安像知心姐姐一样。
良善摆摆头,“我就把他当学长。”
“如果你现在不拒绝他,怀着愧疚同情的人和他在一起,对他,对你,都不公平。”把她吃剩的餐盒打包起来,扔进一旁的垃圾桶,看着她的眼睛,慢慢的说:“相爱,是双方都要付出的感情。这样,才能相守。”
被他看的脸又红了。偏过头去,慢慢回想他这句话。
他的意思,如果一个不爱的人对自己告白,他也会拒绝,无论这个人是谁,是吗?
正在胡思乱想时,手术终于结束。医生摘掉口罩,看着他们:“病人情况暂时稳定,但需要继续住院观察。”停了停,目光在他们身上巡睃一番,“先去一楼办下住院手续然后缴下医药费。”
良善感激的谢过医生,抓起书包就要往一楼走。
易谨安拉住她,抬了抬下巴指向病房,然后说:“我去。”
她这次不肯,抓住书包的手都泛白了,“不行,我不能一直让你出钱。”
他轻哄她:“听话,你先去看奶奶。”
良善摇摇头,语气坚定:“不要!”拉下他的手,就要往外走。
易谨安有点无奈的蹙眉,向前走了两步,把她拦在怀里:“别闹!”
没想到她这次是铁了心不让他跟着,心里又担心奶奶的情况,语气重了点:“易谨安,我说我来付!”
两个人在无人的走廊僵持着。他放开她,摸出烟盒,不再管她,走进一旁的消防通道,关上门。
良善被关门声吓了一跳,抓紧书包,赶紧下楼。
消防通道里的声控灯被刚刚的关门声点亮,易谨安咬出一根烟,点上火,深深的抽了一口,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
倔起来还真有点不像她。
轻笑了一声,声控灯熄灭,一片漆黑。靠着墙呆了十多分钟,他才慢慢走出去进了病房。
良善已经回来了,正在给奶奶盖好棉被。看到他有点窘迫,随即低下眉眼,不再看他。
已经很晚了,易谨安揉揉发胀的太阳穴,有点疲惫的靠在沙发上。
“阿奶现在没事了,你先回去休息吧。”良善背对着他,小声的说。
“嗯。”他轻哼了一声。
良善以为他还在生气,又碍于面子,一时也没说话。
身后越来越安静,就在她以为易谨安是不是睡着的时候,听到他略带沙哑的声音:“早点休息,我先回去。”
没等良善回身,走出病房。
良善以为他是回酒店,第二天迟迟不见他人影。给他买的两个包子都凉透了,才猜想到,他说的回去,应该是回申城。
奶奶情况越来越不好。意识清楚的时候会小声嘟囔着什么,有的时候浑浑沌沌两眼空洞望着窗外,不肯说话。
医生说多陪她说说话,说些美好的东西。
有什么东西是美好的呢。她买来一本安徒生童话,每天给阿奶读一篇。讲到《海的女儿》小人鱼为了王子劈开双腿时,她停住了。讲到《野天鹅》里艾丽莎在野荨麻地里面临的痛苦,她翻到了下一页。《红鞋》里加仑砍下不断舞动的双脚,她彻底把这本书压在枕头下。
握住阿奶的手,她开始慢慢的说着自己的事。大学里发生的趣事,她身边的朋友,她喜欢吃却总是吃不够的食物。
说的最多的是易谨安。
“阿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他。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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