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后,伴随着飞机巨大的轰鸣声,易谨安再次来到维也纳。
国内已经日趋温暖,但维也纳气温仍旧很低。出了机场,上了出租车直奔维也纳大学。今天是周五,她应该在学校。
良善刚吃完午饭,今天天气虽然冷但是阳光很好。韩陈来找她,两个人准备去市图书馆查找一些资料。
裹了一件短款毛呢外套,一条线裙长至脚踝,头发比之前来的时候长了很多,软软的披在肩上,身边站着一个个子很高的华人男生,看口型应该说的普通话,边走边低头凝视着她。良善不知道被他说的什么逗乐了,抿着嘴,一双眸子弯成月牙。
易谨安双手抄在裤子口袋里,信步走过去。
“良善。”他叫出她的名字。
那张带着笑意的脸看到他满脸惊讶,然后惊喜的笑了:“你怎么来了!”
韩陈偏头回望,很干脆的对他颔首,对良善说:“要不改天吧,下次再来找你。”
易谨安也礼貌点头,良善上前拉住他,一双眼睛里满是笑:“是来出差吗?”
“不是,特意来找你。”他拉住她的手,握在手心里,看着她的眼睛:“先回你公寓。”
看着那只被他包裹起来略带寒意的手,偷偷脸红了,跟在他后面,小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他在飞机上想过各种开场方式,最后还是选择先带她回公寓慢慢说。
回到公寓,把书包放在沙发上,要去厨房给他倒杯水,被易谨安拉住了。
“你先坐下,我说话对你说。”良善觉得他这次来奇怪,略显严肃,让她微微有点紧张。
“你奶奶她...”
“是阿奶出事了吗?”紧张的抓住他的手。
“奶奶她现在不太好。”大致把情况讲给她听。“我已经帮你申请回校,维也纳的交流学习可以提前结束。但对以后毕业或者考研可能有一定影响。不过最后的决定权是在你手上。”他在告诉她,让她自己衡量。
“我回去。”良善抹了一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下的泪水,抬头看着他,坚定的说:“我回去!”
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这种病也不是没有奇迹发生。只要心态保持好,配合医生的治疗,会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出现。”他说的百分之一是指医疗上百分之一的奇迹。
擦干眼泪,点了点头,轻声说:“谢谢你。”
“先去收拾东西。”心里不忍:“把护照拿过来,我来订机票。”
听话的把东西给他,然后回房间默默的打开行李箱。会对以后毕业有影响吗,她现在无暇顾及这些,阿奶现在就她一个亲人,她一定要陪在阿奶身边。
琐碎的东西很多,她异常清醒快速的分类打包装箱,他在门口敲门她都没有听到。
“我订了明天一早回申城的机票。”他站着,她蹲着,良善需要仰着头才能对上他的眼睛。“你今晚和我一起住酒店。明天很早的飞机,酒店有大巴可以直接送我们去机场。”
“嗯。”良善低下头,继续整理手里的衣服。
“今晚可以和你的朋友们道个别。”他摸出烟,准备点上的时候,想了下还是放下了。“你慢慢整理,我在客厅。”
看着蹲着地上的良善,关门之前加了一句:“不要太难过。”
她抱着一堆衣服,头埋在里面,无声的痛哭。等要去拿纸巾站起来时,腿已经麻木,怎么站都站不起来。她小声的啜泣着,从来没有这么无助。
阿爸阿妈离开的时候她还小,那时每天都陪在阿奶身边,看阿奶流泪她也流泪,阿奶伤心她也伤心。后来,慢慢走出丧亲之痛。因为阿奶告诉她,人要往前看,不能总留恋已经失去的东西。
她在一堆衣服里想了很久,最后擦擦眼泪,把东西塞进箱子。打开门,拖着箱子出来。
易谨安起身,接过她的箱子,看着她哭红的双眼和鼻头,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先走了出去。
她给Ann留了一封信放在餐桌上并用玻璃杯压着,Ann和她男朋友去了意大利,要两天后才回来。
锁门之前环顾了下这个住了近一年的公寓。应该,不会再回来了吧。
两个人打车到了酒店,易谨安开了两间房,把她的行李放在门口:“我就在隔壁,有事来敲门。”然后看她慢慢走进去关上门。
他也进了房间,打开窗户,让冷风吹进来。坐在窗边单人沙发上点了支烟。回想起下午在公寓里,良善刻意压制的哭声。
不知沉思了多久,门被轻轻敲响。
良善把外套脱了,只穿了件灰色高领毛衣,还是那条线裙。进了房间,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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