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韩润之高大修长的身体就这样晕倒在她的怀里。
自那次不告而别之后,她已经好多天没有看见他了。昨日的亲昵还历历在目,仿佛一场梦一般。半夜偶尔她醒来,睁开眼睛,还能看到他安静的英俊逼人的脸,还有胸膛沉稳的心跳,在冬日里被他抱着睡觉,暖和极了。
但是,几日不见,她却抱着他冰凉的身体,没有一丝暖意。
陆惜把手伸进脖子冰凉处,摸索了一下。摸出了滚落到里面的冰珠,硬硬的不规则的椭圆,透明。
“男儿有泪不轻弹,你怎么可以为了这个不值得的人哭呢……”悠悠地喟叹,话里有掩藏不住的疲惫。
“我很卑鄙,我利用你,我……”她想了一下,伸手摸摸他的睫毛上面冻住的冰霜,轻轻一触,小小的结晶粉末似地哗啦啦滑落下来。
“配不上你给的爱呢……”陆惜喃喃自语。
有多少黑暗被她背负,多少丑陋她要面对。她活着不是一个人,为了曾经的愚蠢,她咬着牙,含着血泪,向前走。
他不过是她漫长的征途之中一个渺小的站点,他的纯净的感情是她永远无法触碰的禁地。她连自己的感情都不能支配,又怎么会有资格拥有他的一片痴心……
所以,韩润之,对不起……
我不能爱你。
………………
陆惜站着发呆发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觉得手酸脚酸脖子酸。韩润之的体重还有身高都不是她单薄的身子能承受得住的。
“春妈妈……”她试着唤了一声。
暗湘阁里热热闹闹一如往常,春妈妈此时并不在招呼客人,而是在大厅美滋滋地饮着茶,一双保养得还算不错的手得意地翘起兰花指。整个人简直变得容光焕发,趾高气扬。
她那么高兴的原因,还不是被韩润之阔绰的出手惊震住了。要是年轻个十几岁,她的一颗芳心怕是难以抵挡得住这一款财貌俱佳的美男子的魅力。
她听到了虞美人的呼唤,心里对这棵摇钱树简直恨不得掏心窝地补贴。
春妈妈闻声,来到虞美人的香闺。咋一打开门,嘴里笑骂了一句:“那群懒小子,皮紧实了,办事尽不认真,怎么今天妈妈进来跟掉冰窟窿里似的。冻坏了姑娘妈妈可要伤心了。”
眼睛瞥了一眼,“哎呀,不得了。这位款爷怎么了?”
走进了两步才瞧清楚,虞姑娘的脚下躺着一把沾血的匕首,她心心念的款爷紧闭着眼睛。春妈妈大惊失色,心跳加速。
“不得了了,姑娘你杀人了?”她瞪大了眼睛,颤巍巍地伸手摸了一下这位仙人似的款爷。
皮肤一片冰冷……她欲要探探他的呼吸,却被虞姑娘制止了。
“妈妈,您别担心。您上派几个人,找顶轿子,把他送到客栈,包个大夫去守着他。”陆惜对春妈妈说。
“依妈妈看,姑娘不如把他留在这里好生照顾。送去客栈可没个知冷知热的人,妈妈看姑娘你心里也挺在意他的……”
“妈妈送去吧。”陆惜不想多说废话,打断了春妈妈的话。
春妈妈欲言又止,但是欢场打滚了多年,也到底是看着那支沾血的匕首,没敢多问一句。只是吩咐了人,找了顶软和温暖的轿子,割肉一般花钱找了个靠谱的大夫守着这个款爷。
等到韩润之幽幽地在客栈里睁开眼睛的时候,摸着肋骨上面的刀伤,心似绞痛一般。
你就算血流干了,我也不会有半分心疼。他爱的那双美丽的眼睛,冷漠疏远之中染上一分嘲讽,白净的脸上终于再也找不到了半分爱意的存在。
她总是习惯着爱慕地看着他,也不说些什么话,但是他却觉得,游荡了二十多年,心里的空白终于找到了圆满。
你静静地看着我,也不说些什么,但我知道,为了这个我等待得已经久了。
阿虞,你怎么可以在我习惯了之后,再把给我的统统收回来,这样,何其残忍……
韩润之没有犹豫地翻身,提剑又冲着暗湘阁去了。
“哎,公子,我家姑娘说不见你。”龟.公一脸赔笑地说,身子却挺挺地挡在韩润之面前。“虞姑娘说了不见,公子要硬闯不成?”见韩润之眉头都没有动一下,手推开他直直往里走。
“虞姑娘现在不方便见您。”龟.公不死心地又一溜身跑到韩润之前面再次拦住了他。
韩润之这一次波澜不惊的脸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咬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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