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着,反复重复着这个词语,却不由自主想起自己所遭遇的一切,内心深处油然升起一股惶恐的感觉:“……一无所知,他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
“原本你就对这个世界没什么认识。”肥瑞打了个响鼻,公鸭嗓子中带着几分不屑:“看看你高考前十八年的时间吧,除了学了几套符,看了几本教育部编撰的课本,脑子里又真正留下了什么东西?”
“没有,什么都没有!”
“十八年的时间,你甚至连两条街之外地方都没有主动探索过。又怎么敢指望你自己对这个世界有多么深刻的认识呢?”
郑清默默的看了肥瑞一眼,没有说话。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头看上去挺像老鼠的家伙说的确实有道理。
只不过,今天郑清不打算跟他讲道理。
“无知所以恐惧,所以更渴望那隐约透露出来的一丢丢的真实。”年轻的公费生没有理会肥瑞的道理,而是继续自说自话,指尖在面前的几摞符纸间点来点去,仿佛舞蹈的精灵一般,华丽而又精确。
“我手下的这些符纸,都是爆炸符。”郑清抬起眼皮,扫了肥瑞一眼。
鼠君又打了个响鼻,似是在表达自己的不屑。
郑清轻笑一下,继续不紧不慢的补充道:“……一百张一摞,一共十摞,总计千张。其中一部分是我自己画的,一部分是流浪巫师那边拿到的……都是标准规格,童叟无欺。”
“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一千张爆炸符一起冒烟时的场景。”
“我没有见过……其实挺好奇的。”
说着,年轻的公费生抖了抖手指,那些捆在一沓一沓符纸上的丝缔悄无声息的断开。千余张爆炸符仿佛起舞的蝴蝶,又好似离弦之箭,迅捷而又无声的向四面激射而去,转瞬便链接出一张大网,将这一小片空地笼罩在其中。
“只需要一个念头,像这样……”说着,郑清从紫檀木小箱子里掂起一张静心符,向对面那只鼠类展示了一下。
没有念咒、没有手势,没有使用任何外部激发的技巧,那张静心符便倏然自燃,冒出了一缕缕青烟。
“像这样,只需要一个念头,”郑清重复着这句话,不知想到了什么,嘿然道:“安拉胡阿克巴……然后一切就都安静了。”
“哇哦,我好怕怕哦。”肥瑞若无其事的擦了擦胡须,原本箕坐的姿势愈发明显,两条短短的小后腿似乎完全没有了骨头,像两根莜面条,软趴趴的搭在白鼬额前,抖啊抖。
“你总不会认为这几张爆炸符能把我怎么样吧,”鼠狼的扛把子左顾右盼着,打量了一番四面八方那些密密麻麻的符纸,黑豆小眼睛眨巴眨巴,提醒道:
“还是说,你这道刚刚学会的‘倍幅放大阵法’多给了你一点信心?要我说,你还是要多学习学习……我搭眼一瞅,你这道阵法中就有四五个错误,原本能放大十倍的威力,现在估计只能放大两倍,或者三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