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回了营帐。
赫连钺喝的那点酒,在冷风中被吹了一阵后,就醒酒了。
就是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头痛。
待到半夜时分,火光才算是彻底熄灭,整个营地又恢复了安静。
但赫连钺的床上,突然爬上来了一个人。
魏枝喝的那些酒水里,都掺了大补的鹿血,到了半夜,酒散得差不多了,但那鹿血的功效就开始发挥了。
他整个人浑身热得不行,在小榻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手扯了扯衣领,还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许是太难受了,魏枝潜意识里目前最信任的人只有赫连钺,他光着脚起身,整个人被热得迷迷糊糊的。
边扯着自己的衣服,边朝着赫连钺的床榻走去。
他趴在赫连钺床边,嗓音迷糊中有些哑。
“殿下,我难受。”
“枝枝难受。”
衣物被他自己扯得领口大开,露出脖颈的那一片出来,声音轻轻的,带点难过的泣音。
赫连钺此刻头痛得有些厉害,只听到耳边有一只蚊子在吵。
吵得他心烦意乱。
魏枝实在难受得不行,顺着本能,光着脚爬上了赫连钺的床,想上床叫醒赫连钺,说他现在很难受。
魏枝一上床,从背后抱住赫连钺,便无法自拔的,抱紧了些人。
赫连钺半梦半醒间,总觉得自己背后似乎贴着个人,腰上也多了一双爪子。
存在感强烈得不行。
腰都快被它烫秃噜皮了。
扰得赫连钺心烦意乱,一侧身,直接将那偷偷摸摸的小贼给抓住了 。
感觉触感不对后,赫连钺整个人突然惊醒过来,而后才察觉到自己的床上似乎多了一个人。
他杀意还未涌起,便听到了怀中人的声音,低低的,似乎是舒服的不像样了,而后发出的声音。
是魏枝。
魏枝天天在赫连钺耳边说话,他的呼吸声,赫连钺都清楚得一干二净。
知道是魏枝之后,赫连钺紧绷的心神才舒缓了下来。
偏偏魏枝此刻欲望上涌,整个人又难受得不行。
他今晚鹿血喝得太多了,那点酒水已经醒了,现在浑身热得不行。
直接双手抱着赫连钺的手,喘着声音哀求,像小狗似的在赫连钺怀中撒娇道:
“殿下,摸摸。”
“摸摸枝枝。”
“难受。”
夜半时分,赫连钺冷着脸,直想将床上的小崽子一脚踹下床。
还从来没有人,敢求他如此伺候。
这丑东西,真是,胆大包天。
但当下魏枝有些神志不清,一个劲的求着赫连钺摸摸。
偏偏他音色轻软,求摸时轻轻哼着,似乎是有些舒服了,那声音在安静的夜里,像根羽毛刷着人的心尖。
听着,怪可怜,又有点可爱……
赫连钺……侧着头……
可恶的丑东西……
最后成功的把自己搞躁得睡不着觉。
待第二日,魏枝醒来,一睁开眼,面前就是泛着一层薄汗的精瘦身躯。
魏枝墨色瞳孔骤缩,差点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整个人有几分慌乱,尤其是在察觉到底下裤子不翼而飞之后,整个人无措又慌张。
谁大晚上的爬了他的床?
魏枝眸底墨色凝聚,手朝后摸索着,想找他用来防身的匕首。
但手没有摸到任何东西,赫连钺已经被他吵醒。
昨晚一夜未眠,到天亮时分才好不容易睡着的殿下眉眼中泛着一丝困倦,半阖着眸子,直接伸手捏住魏枝的下颌。
“别动,你吵到本殿了。”声音又低又哑,藏着一丝困倦。
他这一出声,魏枝慌乱无主的心突然定了下来,魏枝靠在赫连钺怀中,仰头看他。
“殿下?”
魏枝轻轻出声喊他。
但赫连钺已经又闭上眼,继续睡着了。
确认身边躺的人是赫连钺之后,魏枝整个人放松了心神,看了看四周,这才发现,这里不是他的床。
脑海中随之而来的,是昨晚的记忆。
魏枝记得,他喝了不少酒,然后半夜的时候,似乎被热醒了。
身体里像是有火在烧,烧得他整个人呼吸都发烫,下意识的,他起身去找赫连钺求助。
结果……
后面的事,魏枝根本不敢想,但那些回忆,一点一点的,朝着他的脑海中挤来。
包括他是如何哀求赫连钺摸摸的事。
原来,不是别人爬了他的床,是他自己,爬了别人的床。
这个时代的男子,普遍接触床事都比较早。
在魏枝这个年纪,已经有人当了爹。
但他因为之前营养没跟上,发育较晚,最近一段时间,吃食都跟上了,且昨晚不知不觉的喝了许多掺了鹿血的酒。
魏枝当晚便有了感觉。
第一次逐渐蜕变成男人,在他身边的,竟然还是赫连钺。
裤子昨天晚上被魏枝自己蹬掉了,此刻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
赫连钺上衣不知何时也被脱掉了,二人身躯相贴,但躺在他的怀中,非但不会让魏枝害怕,反而有满满的安全感。
赫连钺看魏枝时,魏枝从未在他眼神中看到那种赤裸的,恶心的欲望。
红鸢阁中那些男人看魏枝时,眼中总带着让他厌恶至极的欲望,仿佛魏枝不着寸缕似的,是一个可以被他们随意亵玩的小东西。
他们从未将魏枝当人看过。
离开红鸢阁后,对魏枝好的人有不少,但魏枝只有在赫连钺身边,才敢放心的卸下全部的伪装。
因为,只有殿下待他,是完全纯粹的,不带一丝目的的好。
待在赫连钺身边,魏枝就连吃的糖,都要比别人大颗。
此刻天色还早,赫连钺睡得沉了些。
魏枝仰头看去,能看见他安静的面容,整个人完全的收敛着,不带一丝攻击性,像凶兽卸下了自己的防备。
赫连钺的骨相十分优越,眉眼深邃,眉毛很有英气,唇薄且色淡,乍一眼看去,显得人很是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