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拉拢的心思,所以才会让暗卫去将魏枝的大小事宜一一查明。
结果却发现宋羽舟一直在暗中为他铺路。
【哪怕不能将魏枝拉拢过来,孤也要让他同宋远舟那老匹夫心生间隙。】
系统021听完他说的话,心里感觉怪怪的,但它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系统试探性开口:【你想如何做?】
赫连钺目光沉沉:【孤身边还缺一个起居郎。】
对于不确定的因素,赫连钺宁愿将人留在身边,时时刻刻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魏枝此人,面上所表现出来的,和他本人心中所想的,可完全不一样。
……
待宴会结束后,魏枝在门前同颜轻御道别,将上马车时,被一奴仆叫住。
“这位大人,我家老爷让我转达一句话给您。”
魏枝朝他身后望去,属于左丞相的车架一闪而过,消失在拐角处。
“我家老爷说,一枝独木难成林,风雨一催易折,倒不如再寻株高大的,有所依靠,旁人才难以撼动。”
说完后,那人离开。
魏枝站在原地,缓缓的,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
估计是宋羽心回去同他说了些什么,那老家伙,今日才明里暗里的敲打他。
可惜,他利用宋羽心的目的已经达到,后面自然不会与她有任何牵扯。
琼林宴结束后,任命下来。
殿试前十名,按惯例而言,应当入职翰林,在里面待一段时间,攒攒阅历,后面荣升的机会才大。
同魏枝一道的许多学子,排名靠后的,被外放到底下的县中做了县官。
排名不差的人,有几人都入了翰林当值,管理书籍的编纂,整理。
除了魏枝。
他被授予的,竟是一个起居郎的官职。
这个官职,说好也不好,说坏也不坏。
需要时时刻刻跟在帝王身边,记录君王的一言一行,然后整理成册,以便修史之用。
也正因为需要时时刻刻跟着帝王身边,偶尔会触碰到君王的隐私,以至于大多数担任这个官职的人,都未能长命。
但好处则是,能长期面见帝王,若能获得帝王恩宠,晋升要比那些在翰林苦哈哈熬资历的学子来得更快。
为了时时刻刻记录帝王的言语,担任这个官职的人,就连晚上,都是住在君王寝殿外殿的小榻上。
君王在他们面前,几乎没有隐私。
之前有办事严谨的,担任了这个职位后,克忠职守的记录着,秉持着大事小事都不放过的态度。
帝王在榻上与妃子交欢时,起居郎就在一旁记录道:某年某月某日某时,帝王与何人同寝,其间是否有泄。
真正做到了一点隐私也不给君主留。
到了赫连钺登基后,上一任他父皇所用的起居郎还未来得及在他跟前记录,就被他下令拉了出去,抹了脖子。
后面一直没有再让官员前来担任这个职位。
没想到,如今,新科状元突然被授予这样一种职位,再次证实了之前大臣们心里的猜测。
陛下的确不喜魏枝。
听说殿试的时候,就有这个预兆。
当时那么底下那么多人在作答试题,赫连钺偏生单独在魏枝旁边站了许久,给他满满压迫感。
后续基本没再看其他人的答卷,这不是赤裸裸的针对魏枝一人,又是作何态。
龙威甚重的君王就在一旁盯着你,心性不坚定者,握笔的手都是抖的,这一抖,估计状元之位就没了。
在传胪仪式上时,听说赫连钺看魏枝不喜,直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对他动了手,以至于状元郎出来时,可怜得一张脸红了半边。
琼林宴上,在赫连钺为魏枝簪花后,赫连钺更是当场发怒,吓得在场众人是心惊胆战,惶惶不敢动。
如今又直接给魏枝安排了这样的官职,将人放到眼皮底下,这日后,可不得天天打骂他?
一个不顺心,直接赐死,也不是没有可能。
外界传闻纷纷,大多数那日状元游街时看见了状元风姿的大多扼腕叹息。
如此一个丰神俊朗的人物,恐怕,是活不长久。
外人如何想,魏枝不关心,接到任命时,他反而有些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兴奋。
他还在想日后要以什么借口接近赫连钺,结果机会自己送上门来了。
上榜的进士们有一个月的时间可以回乡安排一切事宜。
所谓衣锦还乡,也不过如是。
魏枝家在宣洲,离京都路程偏远,一个来回,在宣洲逗留几天,也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了。
魏枝身边的人很少,除了魏十三后,就一个管理院子中大小事宜的老伯。
这次回程,他要去解决一些不该存在的人。
他仅带着魏十三,回了宣洲。
魏枝回去时,宣洲城的知府接到消息,亲自迎接他。
所到之处,皆是热情与笑脸。
相比之下,魏枝就显得冷淡平静了许多。
魏枝回了那个生养他十多年的村子,一路铜鼓宣天,鞭炮齐鸣,热闹非凡。
一路有人夸他从小如何如何聪明,早就知道他长大后是要当大官的。
魏枝浅笑着,没有回答。
他回了家,魏母和魏父依旧一如往日的模样,还有蠢笨如肥猪的魏大宝 ,以及被他们花钱给魏二买来的媳妇,刘小小。
他回去的时候,刘小小正背着比她高许多的大背篓,里面装满了柴。
魏母骂骂咧咧的跟在她身后,见她走得慢了,直接上手拧着她的胳膊肉,骂得又凶又难听。
“你个小贱蹄子,让你做点事,你一天磨磨蹭蹭的,跟那懒驴似的。”
“一天光吃饭不干活,真是白瞎了老娘买你回来的那笔钱。”
她骂着,直到走到家门口时,发现有许多人在她家附近。
魏母眉一横,就打算开骂,结果平日和她交好的一妇人见了她,喜滋滋的过来揽着她的手臂道:
“哎呦 ,你咋才回家,这大喜的日子,有啥子事,不能慢点再出门去做。”
“你家魏枝回来了,听说人考上了状元郎,你这回可成状元的母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