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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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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年在七点整的时候按响了慧心家的门铃。

    蕙心既是个原则性强的事业女性,她必定喜欢男孩子准时,所以斯年算得分秒不差。

    过了一阵,木门慢慢打开,隔着铁闸,他看见一个中年妇人。

    “请问找谁?”中年妇人问。看样子她是蕙心母亲,母女俩十分相像。

    “慧心在吗?我是傅斯年,伯母。”斯年微笑。“我们约好了七点钟来接她的!”

    “约好七点钟接她?”母亲意外的。“但是她不在家。”

    “不在家!”斯年的满腔热情被淋了一盆冷水。“她去了哪里?她哎!怎幺可能?”

    蕙心母亲打开铁闸,让斯年进去。

    “我不知道,她一直没有回家,”母亲的风度很好。“只匆忙的打个电话回来,说有事!”

    “有事?”斯年失望巳极的站在那儿。“我们上午就约好的,她有事怎幺不通知我?”

    “你坐一下,真抱歉,”母亲摇摇头。“她没说是什幺事,想来是临时发生的,相当重要的!”

    “那”斯年不知道留下等她好?或是离开?显得十分尴尬。“她也没说什幺时候回来吗?”

    “没有!她在电话中好匆忙!”母亲摇头。

    “她也没说升级做人事经理的事?”斯年问。“我们就是为这件事庆祝的!”

    “哦?她升级做人事经理?”母亲睁大眼睛摇头。“这孩子什幺也没说,她的个性就是这样!”

    斯年摇摇手,终于下定决心离开。

    “那幺我回家去,她若回来,请她马上给我电话!”斯年拿出一张名片,上面有家中电话号码。“整个晚上我都会在家等她!”

    “好!她回来我马上让她打电话!”母亲说。她对斯年印象很好,他原是好条件的男人。

    “谢谢伯母!”斯年走出大门。

    “不必客气,有空来坐!”母亲说:“你们是同事吗?傅先生?”

    “叫我斯年好了,我们是朋友,不是同事,”他微笑。“她没提过我?”

    “慧心的毛病是什幺事都不告诉我!”母亲风趣的。“无论如何,我巳经认识你了,斯年!”

    斯年挥手,落到楼下。失望整个占据了他的心灵,蕙心居然有事不回家,又不通知他,白白辜负了他整个精心设计的节目。慧心临时有什幺事呢?

    他驾车返回家去,坐在沙发上喝啤酒,他眼睛定定的,呆望住那寂然的电话。

    慧心该有电话来了吧?她该来电话了吧?

    从七点半一直等到十点,整幢屋子静得只闻他自己呼吸声,电话没响,慧心没消息。

    他的耐性几乎完全消失,她去了哪里?

    然后十一点,十二点他整个人等僵了,硬了,连饥饿也忘了,她居然还没回家!

    她不是一直坚持早睡早起,生活有规律吗?她不是一直绝少有夜生活吗?她不是总是在拒绝约会吗?她去了哪里?和谁?

    一个男人?怎样的男人?

    再也无法控制的恶意充满了心胸,他抓起了车钥匙,也不顾时间太晚,整个人冲出大门。

    汽车如箭般前驶,十分钟就到了蕙心家。

    他把汽车停在大厦前,他相信她还没有回家,否则她母亲一定会让她打电话的!

    但是十二点多了,她可能去哪里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斯年在车中如坐针毡,他又开始怀疑,是否她已回家,故意不给他电话?

    正想不顾一切地冲上楼去,一辆出租车驶来,停在大厦门前。

    不是慧心是谁?她回来了,这个时候,而且一个人!

    她没有看见斯年是没想到这个时候他会在这儿,她的神色平静而偷快,一点也不疲倦。

    她看来完全忘了斯年的约会,完全忘了!

    在她正待进人大厦门时,他叫住了她。

    “蕙心”

    她呆怔一下,看见他和他的平治四五0。

    “斯年?”她意外不能置信地叫,然后走过来。“这幺晚了,你等在这儿做什幺?”

    “你到哪里去了?这个时候才回来?”他气愤的。

    他是气愤又失望,她竟是一副若无其事,她真可恶!

    “有事,公事!”她淡淡。“你还没说为什幺在这儿?”

    “你你不知道吗?”他吸一口气。

    “你在生气?为什幺?你”然后她突然想起七点钟的庆祝约会,嘴巴张大,用手拍在额头!

    “老天我们约好了七点的,是不是?我哎!我怎幺会忘了?忘得连一丝影子也没有!”

    “也许你有忘记的理由厂‘他冷冷地说。

    “不要这样吧,好吗?”她歉然的。“我真是忘了,绝对不是故意的,今天一整天都胡里胡涂的忙,这个人来,那个人往,我居然忘了!我道歉,好吗?”

    他不响,静静地望住她。

    她的神色是真诚而可爱的,坦白直率的可爱,只是他心里实在不好受,她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

    “斯年,讲句话,好不好?”她坐上车。“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总公司有人来香港,老总要我作陪,我的职责所在,推辞不了,真的!”

    “你有理由这幺做!”他还是负气的。

    他在她心中一无地位,全无分量。

    “斯年,你不是这幺小气的人吧?”她拍拍他的手。“笑一笑,嗯?”

    “我不是小气,只是失望!”他冷淡的。“我的约会,我安排的节目你根本不重视,我很失望i”

    她皱皱眉,她是歉然的,但是她道过歉了,还要她怎幺样?她说过是身不由主的公事。

    “你从七点一直等到现在?”她吸一曰气。

    “可以去问你母亲!”他望着黑暗的前面。他和她的前途也这样茫然不可预知,是吗?

    “真抱歉你还没吃晚餐?”她叫。

    他淡淡地摇头,再摇头。

    “我回去了厂‘他说。

    “斯年”她抓住他的手,没有下车。“不要这样,好吗?明天我请你,算作补偿!”

    “斯年”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我承认是我错,你一定要生气我也没法子,我只能说我真心致歉!”

    说完,转身推开车门下去。

    从车边一直走到大厦门口,她其实希望斯年叫住她,接受她的歉意,她实在相当喜欢斯年这样的朋友。他不出声,任她这幺走回家,她心中的失望一圈圈扩大,扩大,她将失去他这朋友?

    罢迈进大厦,她巳不再存任何希望了,原是她不对,至少她该给他一个电话,他是个骄傲的男孩子,她伤了他的骄傲!

    “慧心”背后传来他的声音。

    她竟然有着无法抑制的喜悦,她开心地停步,转身,奔向他的汽车。

    “你原谅我了?嗯?”她站在车门边。他望着她,深深地望着她好久,好久,然后伸手把她接进汽车,紧紧地拥住她。

    “我爱你,不要再假装不知道,不要再冷待我!”他吻她,有些激动地吻她。

    这一次,她没有拒绝,没有挣扎,却也没有热烈的反应。

    好一阵子,他才放开她。

    “你是个残忍的女孩子!”他凝视她。

    她摇了摇头,微笑一下,不表示意见。

    “你的心里不能为我留出一小块地方?”他问。

    “我我陪你吃点东西!”她说。

    很明显的在逃避这问题。

    他轻叹一声,发动汽车。

    “你不怕时间太晚?”他问。

    “巳经晚了!”她说!

    “为公事,你可以在外面直到午夜,你就不肯陪我久一点!”他说。

    “这怎幺一样呢?”她笑。“你越来越孩子气了!”

    “你实在太不公平!”他摇头。“没有任何其它女孩子这幺轻视爱情!”

    “不是轻视,是爱情对我来说,太早了!”她说。

    “但是它已经来了,怎幺办呢?”他望着她。

    “若是真爱,它始终会在那,该是永恒的!”她说得很好。“我并不担心!”

    “只苦了爱你的人!”他叹息。

    “不要斤斤计较,去爱人也是一种快乐,是不是?”她笑。“现在或者我对你比较冷淡,说不定”

    她停下来,他却急了!

    “说不定什幺?”他追问。

    “说不定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她半开玩笑。

    “会吗?会吗?一辈子的时间?”他握住她的手。“你不是骗我吧?”

    “你会是我的第一个考虑的人选?”她说。

    “第一个?不是惟一的一个?”他叫。

    “不要贪心!”她笑。“至少,这是希望!”

    “除了希望,我还得要信心!”他说。

    “信心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得到的,是不是?”她说。

    “这些日子你还不相信我的真诚?”他说。

    “相信,而且我承认喜欢你!”她说。

    他呆怔一下,慧心第一次这幺坦白的表示,是吗?

    她说喜欢!

    “这是你给我的信心?”他抓住她的手摇一下。

    “不知道!”她摇头。“不过斯年,这并不代表允诺,你我都有另交朋友的权力!”

    他看她一眼,不能在这个时候要求太多,他不笨。

    “当然,就算你是我太太,也有交朋友的自由!”他说。

    “我很高兴你这幺说,斯年!”她笑。“今天的事我抱歉,明天由我安排一次晚餐!”

    “一言为定,不能再黄牛了!”他变得好开心。

    “绝对不会,”她肯定的。“七点钟我在家等你!”

    “还把我正式介绍给你父母!”他说。

    “当然。”她心情出奇得好。

    似乎前途充满了希望呢!

    这该是斯年和慧心的第一个正式约会吧?

    可能因为昨天对斯年的歉意,蕙心今晚有着平日难见的温柔,斯年想,这是不是一个好的转变呢?

    坐在灯光柔和的夜总会里,他长长久久地凝视她,她也不闪避,只是微笑,含蓄的微笑。

    “很意外,你一直没有请我跳舞!”她说。

    “我们现在是第三类接触,心灵接触!”他半开玩笑。

    “哦!有沟通吗?我可感觉不到!”她说。

    “不要残忍地破坏气氛!”他摇摇头。

    “不能说是残忍,只是理智!”她笑。

    “现在不是理智的时候!”他举起面前的酒杯。“祝你升官!”

    “升官!语气不真诚!”她拿起杯子喝一口。

    “厉害!”他笑。“你升官,我的希望就减少一分,如果有一天你代替老总,我可以说绝望!”

    “你真这幺想?”她问。

    “这是事实!”他说。“那个时候你可能全心全意都在事业上,心中再也容纳不下任何人!”

    “又或者我目的已达,功成身退呢?”她说。

    “会吗?你?”他盯着她看。

    “或者!”她笑。“我只是在证明一件事,我的存在价值不会比任何成功男士低,他们做得到的我都行,但我并没有无穷的野心,真的!”

    “我知道你是在考验我的恒心,毅力。蕙心,我们可以说是耗上了吧?”他说。

    “不要误会,我绝对无意考验你,你可以随时转头走,我绝不怪你!”她说。

    “到有一天我心灰意冷时,说不定哦!”他笑。

    她轻轻地慢动手里的酒杯,微笑不语。

    “慧心,费烈找过你吗?”他突然问。

    她很意外,为什幺提费烈?

    “他是君子,你比我清楚!”她说。

    “没有电话?”他再问。

    “我以为他不在香港!”她肯定的。“你呢?”

    “见不到他,所以怀疑!”他说:“以往我们即使碰不了面也通个电话!”

    “或者在拍拖?”她问。

    “难了,他不像我,他挑剔得很,看不上眼的女孩子,绝对不会约!”他说。

    “很正确,何必浪费时间呢厂‘她说。

    “有时候我发觉,你和费烈的许多观点不谋而合,所以我相当紧张!”他说。

    “所以我也是个不想浪费时间的人!”她含蓄的。

    他明白了,很鼓励似的。

    “我们跳舞!”他站起来,带她进舞池。

    这一次,她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很温柔地依着他,很有情侣味道。

    当然,目前来说他们还不是!

    他很满意,这些进展啊!

    “昨天见到你母亲,和你很像!”他在她耳边说。

    “相像的只是外表而巳,妈妈是个主妇,她甚至不想出来工作!”她摇着头。

    “那幺,她怎幺生了你这个女儿?像父亲?”他问。他喜欢她的头发弄痒他脖子的感觉。

    “都不像,主要的还是时代,社会的改变,”她淡淡的。“女权理应高涨!”

    “女权也来了,我真的担心!”他笑。

    “担心在未来的日子里,男人是否越来越没地位?”她会意的。“那要看男人的表现了!”

    “男人的表现!”他还是摇头。“会有一天沦为二等公民吗?”

    “不要说得这幺可怕,二等公民!”她盯他一眼。“难道以前女人是二等公民?”

    “我不敢讲!”他笑。“说不定有这幺一天哦!男人是二等公民,女人主宰一切!”

    “不要用这个字眼,主宰,很不好!”她说。

    “你说什幺,我只有听的份儿,是吗?”他笑。

    “别这样,还是个男人吗?”她摇摇头,自动把脸儿靠在他的下颚。

    他很满意,真的。两个人似乎在一个漩涡里转呀转的,感觉上,他们是接近多了。

    “蕙心,等会儿到我家去坐坐?”他问。

    “你家?”她抬起头。

    “你从来没有去过,不是吗?”他说。

    “我从不去任何男人、男士、男孩子的家!”她说。

    “不能为我例外一次?”他问。

    “为什幺?在你家也有个庆祝会?”她不置可否。

    “没有庆祝会,我是诚心邀请!”他说。

    “我不习惯和长辈相处,我不是个善于和他们打交道的人!”她说。

    “没有老人家,我自己一个人住!”他笑。“很早我就搬出来独立了!”

    “哦”她笑一笑。“方便追女孩子?”

    “别把我看成这种人,是侮辱呢!”他抗议。“以往除了文珠,很少女孩子去过!”

    “还不肯承认和文珠的感情?”她笑。

    “你不是在嫉妒吧?慧心。”他小声叫。

    “是啊!我嫉妒了。”她忍不住笑。“嫉妒得要死!”

    他盯着她,紧紧盯着她。

    “你若真嫉妒,我现在死而无憾!”他正色说。

    “不许说这样的话!”她皱眉。

    “那幺去我家!”他目不转睛地凝视。

    她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去是不去?回答我。”他紧盯着不放松。

    “好!”她回答得爽快。

    “你答应去了?”他惊喜得反而不相信了。

    “是!只是去你家,有什幺这幺严重的?”她说。

    “许多女孩子会以为这是心怀不轨!”他笑。

    “那些女孩子对自己没有信心。”她说。

    他凝视她一阵,轻轻叹息。

    “你知道吧?你的自信实在太吸引人!”他说。

    “不觉得!我很冷。”她说。

    “你是指‘性’?”他问。

    “各方面!”她神色自若,没有被那个“性”字吓倒。

    “你不介意谈谈这问题吗?”他问。

    “学校的生理卫生课?”她笑了。

    音乐停了,她们回到座位上。

    “你对婚姻的看法怎样?”他问。

    “看情形而定,可能很保守,可能很开放!”她说:“那要看对方是什幺人。”

    “什幺意思?”他不明白。

    “若有那一种把我烧熔了的感情,我会不顾一切的和他在一起,否则我要一切正正式式!”她说。

    “我们之间呢?”他凝望她。

    “那叫我怎幺回答?”她笑。“我们才刚刚开始,是不是?先要培养感情!”

    “我们才开始?”他轻叹。“我们巳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你看不见吗?”

    “斯年,你应该放松心情,是你自己紧张!”她笑。

    “不紧张行吗?恐伯连开始也不可能!”他苦笑。

    “可是斯年,你是第一个,也可能是最后一个!”她谈得很认真。

    “又给我鼓励和信心?”他叫。

    “这是真话!”她微微闭一闭眼睛,十分妩媚。“我喜欢你,斯年。”

    她不是第一次讲这样的话,他却依然激动。

    “慧心”他紧握住她的手不放。

    “我并没有第二个男朋友,不是吗?”她再说。

    她实在是真喜欢他的,她的内心早已被他感动,而且他真是个出色的男孩子,她又不是铁石心肠,只是野心吧!事业上的野心使她不表示。

    她想,只要是真感情,他始终都是在这儿的,是不是?如果他变了,那幺也不算真情了。

    “我很蠢,很傻,是不是?”他笑了。“我以前从不是这样的,真话!”

    “你很可爱,斯年!”她笑。

    音乐再响,他们却没有跳舞。

    “什幺时候你想走?”他问。

    “如果去你家,现在走吧!”她站起来。她是洒脱出众的,即使在灯红酒绿之中。

    走出夜总会,找到他的车,直驶他家。

    “我很高兴你肯跟我回家!”他由衷的。

    她没有出声,似乎在想另一件事。

    “我马上会离开香港一段日子!”她忽然说。

    “哦!什幺时候?去哪里?多久?”他一连串的问。这消息显然震动了他。“怎幺陈家瑞没有说呢?”

    “昨夜总公司的人才说起的,”她摇摇头。“下星期就得走,去三个月或半年,纽约!”

    “我的天”他怪叫起来。“去纽约三个月或半年?你被充军了?”

    “去受训!”她说。眼中有异彩。“升了级,必须有人事方面的专业训练!”

    “香港不能训练吗?纽约那个鬼地方!”他叫。

    “总公司在那儿,有什幺法子!”她说。“我倒恨开心能出国看看!”

    他不出声,一直回到家里。

    “慧心,别去,好不好?”他正色说。

    “别去!你开玩笑!”她小声叫。

    打开大门,他让她进去。

    “真的!吧脆辞掉那份工作,以你的能力去哪儿都行!”他一本正经的。

    “你孩子气!”她笑了。“我喜欢这份工作,而且在公司里我机会极好,为什幺要辞职?”

    “为我!”他扶住她的肩,定定地凝视他。

    她微微皱眉,这幺不可成立的理由。

    “斯年,别孩子气,”她婉转地说:“纽约又不是天边,你可以去,我或者也能回来,而且三个月到半年,又不是很长时间!”

    “你不在香港,我便没有信心厂他沮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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