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后妈心肠

  “行什么？”程松阳这才发话了：“你以为我凭什么那么好心，让张老板把房子给你们住，还不是因为我们家孩子喜欢。可你是怎么答应的，又是怎么做的？”

    赵申南笑笑，单手叉腰摸摸鼻子，一字一句平淡地说：“你老婆让我照看为同，你让我看着程柏，别让他给别人欺负了。”

    “那你又是怎么做的？”程松阳说这句话，明显是蹿着火的，赵申南都能感觉到，只要自己没答好，他随时会像饿狼一样扑上来把自己撕成碎片。

    “我照做了，他没被别人欺负。”赵申南仍旧轻笑着，“你们家孩子打架，那是你们家的事。”

    “啪！”程松阳一下拍在茶几上，震得玻璃杯掉地摔碎了，大嗓门扯开就骂：“放屁！什么我们家的事！你给我说清楚。”

    “坐下！”就在赵申南心叫伍一文怎么这么慢时，教导主任和伍一文跟一个中年贵妇来了。她高傲地走进来，头发优雅地盘着，时髦的皮草披肩，一身旗袍手拿着最新款的香奈儿手提包。她一走进来，程松阳就蔫了下来，头很不自在地转向一边，谢丹忙理了理自己被抓得乱糟糟的头发，像斗败的公鸡一样，跟方周塘站到一边。

    赵申南低声跟伍一文说，“赶紧收拾一下客厅，再泡杯茶来。”

    伍一文赶忙收拾好一切，倒了杯茶，才请这贵妇和石老师坐下。贵妇坐了下来，礼貌地向伍一文道了谢。

    “你怎么来了？”安静了一会儿，程松阳不怎么有底气地先开口了。

    贵妇人拿起茶吹了下，轻啜了口又放下，平静地说：“我来看看，什么事值得你公司家里都不管，跑到这儿来跟一帮孩子叫劲？”

    程松阳抬起头说：“程柏被人欺负了。”

    “这事有学校管……”贵妇还没说完，白为同扶起方艾希，叫了声：“姑姑。”

    “小同！”贵妇一回头，明明早就看见却像是刚看到似的，高兴地站起来，从区琳几人中，把护着方艾希的白为同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左看右看笑骂：“臭小子，你说说，都在这儿上了这么久的学，也不到姑姑那儿看看姑姑。这手是怎么了？”

    “跟他打架的时候，被拉链刮伤的。”白为同也是个不怕事，直指着程柏。

    程松阳对着贵妇抱怨：“向晴，这小子也太狠了，自己亲戚都这么打，也该管管了！”

    独立社的其他人这才明白，这贵妇人就是白向晴，白为同的姑姑、程柏的婶婶、程松阳的老婆，也是省委副书记的女儿，市公安局长的妹妹。娘家有权，夫家有钱，她就是个钮带。现如今程氏夫妇身亡，留下一个程柏不成气候，程松阳又难当大任，她的身份已不止是钮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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