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胆敢顽抗的,那就不是打断四肢那么简单了,直接就是挥起刀片子剁人,反正上面有个张允挡着,把天捅破了也没什么了不得的。
前后不但半盏茶的功夫,之前还嚣张不可一世地人们全都成了残疾人,或者直接昏死了过去,或者疼得哭爹叫娘,早有得了信的衙役跑了过来,前面一人正是方才去太白居的那位,一瞅见张允,头皮就直发麻,幸好这回张允没有为难他,朝他微微一笑,很和气地道:“劳烦众位弟兄把这些人给我押到刑部大牢里去,回头再去我家账房上支一百两银子,就算是本官请诸位喝酒了!”说着摆了摆手,带上黑巾众走人。
那捕头一听这话,心里那叫一个美,能给敢和公主叫板的牛人收拾残局,还能领到赏钱,那可是相当有面子的事,当下命手里地衙役找了辆平板车,把躺在地上哼哼的人们都码放到上面,推着就送去了刑部。
“晦气,倒霉,这叫什么事呀!”张允一钻进马车里,就把许淑指使小偷摸走了自己地钱袋子,而后又无事生非的事说了出来,而后摸出那两片扯破的钱袋子,连呼倒霉。
“没事,相公,只要你没事就好,回头我再给你缝上一个就是!”司墨很温顺地劝道,方才那一幕也把她给吓的够呛,现在心还蓬蓬跳呢。
张允在她脸上香了一口,而后道:“这什么世道呀,忒不太平,算了,咱们回去吧,我估摸着太子和公主早就已经到皇上那去告我的黑状了,相公我也该回去准备准备,最好能趁这乱乎劲再来个充军发配,去辽东见识见识!”
去辽东打仗,这是张允长久以来的愿望,作为他身边最亲近的人,顾媛等人老早就知道了,也很清楚劝不了他,就只能顺着,本来呢林笑语是打算好了,陪着他一起去辽东的,也好在穷山恶水中有个照顾他生活起居的人,可是却偏偏怀了孕,只好作罢。
“你就不怕皇上一怒之下,又摘了你的乌纱帽!?”林笑语促狭地问道,俩人从一开始认识就喜欢斗嘴,现在都已经是夫妻了,依然如故。
“罢官就罢官。”张允满不在乎地道:“白莲教已经被我给平了个七七八八,对辽东用兵也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两件事了了,朝廷估计也就用不上我了,与其将来讨人嫌。不过现在提前下野,有你们在我身边,嘿嘿,给个皇帝做都不干!”
“又胡说八道,这样的话你也敢说出口!”顾媛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张允吻了顾媛的掌心一口,只是笑,躺在车里。享受着妻子们的浓浓爱意,更是坚定了赶紧归隐田园的想法。
他倒是真没有猜错,几乎是马车刚刚到家门口,宫里就有太监前来传旨,命他赶快进宫觐见。张允索性连官服都没有换。直接骑上马就跟着小太监赶奔紫禁城。
依然是万历的御书房,依然是那么几个人,不过气氛比起当日商定对女真的大计时就显得压抑了许多,万历地脸上就宛如罩着层万年的玄冰,冷得让人毛骨悚然。
不过张允却压根就没瞧在眼中。耷拉着脑袋,装出一副很谦恭的模样来,不过在万历等人看来。却是一块彻头彻尾的滚刀肉。
如果换做是以前的万历,只怕老早就已经把张允给拖到午门砍了他的脑袋,可是现在的万历是真地有点舍不得,一来张允虽然小毛病不断,可从来都是忠心一片,任何一次关乎到江山社稷的大事件上,都有他的身影,而他也都能够坚定不移得站在皇室的一片。让他多少也有些感动。
二来张允是真的有些才华,看着日益成熟干练地太子,万历觉得自己当初任命张允为东宫讲师的决定是那么的英明,虽然张允在谈及梦中所见时,忽略掉了他何时会死。可是万历还是很清楚自己身体状况的,他希望自己死后。张允能够成为支撑着大明江山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
这也正是他一直以来都把差使都扔给太子和张允一起来办地缘故,他希望在自己最后的一段时光里,能够培养起君臣二人的默契,也盼望着他们可以同心协力得为大明天下做事。
三来这回地事,实际上并不怪张允,可以说,从一开始就是许淑在挑起事端,张允容忍再三之后,方才动手打了许淑的手下,虽是削了许淑的颜面,但也并什么大错。
至于最终闹到要对簿公堂,虽然看起来有些荒唐,倒也不失是一个给双方下台阶的好办法,只是张允的态度却让万历很是不爽。
为什么?
因为张允从一进御书房,嘴里就没有说别的,翻来覆去就是一句话:“微臣有罪,以下犯上,恳请皇上责罚,夺了微臣的官职,充军发配辽东吧!”
万历不是傻子,听了他这话,不用细想就知道张允这心里装着的还是辽东地战局,说他少年义气,热血而冲动也好,说他不知死活也罢,但是张允这股子一心为国事奔忙的心意,却也真让万历的心头一暖。
他知道若是把张允放了出去,那就是把他的性命交给了老天爷,生死难料,他真的有点担心自己好不容易给太子选定地肱骨之臣会折损在战场上,可他能拒绝吗?
昨日太子回来,告诉他张允已经萌生了辞官归隐的念头,他究竟在想些什么?这是万历这两天想地最多的一件事。
万历也曾经怀疑过张允心怀叵测,扬言要辞官,迷惑住自己,而后得以前往辽东带兵,平灭了女真人之后,旌旗北指,杀进京城
可他很快就否定了这样的猜测,因为张允曾经有好几次的机会可以轻而易举地杀掉他和太子,若是他有了不臣之心,当初又何必舍生忘死得救下他们呢。
既然不是想谋反,那就是张允厌倦了官场的尔虞我诈,又担心来日君主忌惮,想要全身而退了。想到这,万历的思路豁然开朗,他知道张允的身世,自然就很能理解张允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想明白了这些,万历不禁有些恼火,觉得张允不识抬举,就想遂了他的心愿,可转过心思来,还是不想轻易放过这个后知五百年的奇才,他也曾想过若是张允不愿为朝廷所用,干脆就把他毁了,但最终还是下不定这个决心。
现在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张允,那个令万历左右为难的抉择又浮上了心头,沉默了良久之后,淡然道:“罢了,既然你有心,等和那个皇太极谈判完了之后,就去辽东吧。”说着看了看旁边的许淑,又道:“至于淑儿,毕竟是放纵下人戏耍朝廷官员在先,又蛮不讲理,也不能轻饶,也充军发配辽东,路上就由你做这个押解官吧!”
“啊?!”张允傻了。
这叫什么事呀,前一回就是这样,自己去打仗非弄个公主随行。好不容易他想借着这案子,把自己给充军发配去辽东,将许淑这个讨人嫌的女人甩掉,结果却是把自己捆的更加结实,狗屁押解官,整个就是个不要钱的保姆,我何苦呀我。
“皇上,这个”张允还想恳求万历收回成命,可万历却把他又给赶了出来。
“娘的,这叫什么事呀!”张允那叫一个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