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的主儿,我喜欢。张允看着边名扬眉开眼笑,却把边名扬吓地浑身发毛,颤声道:“大人。你说这法子可成?”
“恩!”张允总算是醒过神来,点了点头道:“很好,你找宋漠然尽快把章程给制订出来,早点去办。”说着又握住了包天罡的手道:“至于清理河道的事就拜托您了,帮我告诉那些民工们。一河之利弊不只是朝廷的事,也是关乎到河间百姓的生死安危。这不是危言耸听,若是有人只吃饭不干活,就去大牢里凉快凉快吧。”
“是!”包天罡和边名扬一抱拳,告退离去。
“相公,刘油儿来了,正在外面候着呢!”司墨见包边两人走了,忙过来禀报。
“来多久了?”张允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发干地嗓子。
“有半柱香的辰光了,说是有大事要回禀。”这末了一句话司墨的表情和情调都很奇怪,神神秘秘得,想必是模仿的刘油
张允见她一个小美女却非要学刘油儿的猥琐样子,不禁可乐,哈哈一笑道:“好了,你就别搞怪了,去把他给我叫进来,看来布衣帮整治了一番后倒是有些成效了!”
“给大人请安!”刘油儿一进屋,纳头就跪。
张允也不拦着他,等他磕完了头才道:“得了,你就别跟我装模作样了,有什么大事就说吧,丑话说前头,要是谁家地小寡妇偷人,哪家的公公爬灰这类的破事,我窝心脚踹你!”
“不是,自然不是!”刘油儿连连摆手,也没站起身,就这么爬到了张允地脚边低声道:“自从上回那俩贱女人刺伤了大人之后,小的很是为手下做事不利而懊悔,于是就多加了人手盯着眠香阁,过年之后倒也算平静,可今上午却来来一批访客,瞧那做派气度,都不象是一般人!”
“那你派人去查了没?”
“查了,不过人进去了就没再出来,只怕已经是凶多吉少了!”刘油儿说到这声音一哽,而后又道:“不过在外面盯梢的人说,有个人很是眼熟,很象是年前来过咱们河间的那个陶公公,似乎对为首那人很是恭敬!”
“恩?”张允原本半眯着的眼睛骤然间睁了开来,盯着刘油儿问道:“你说的可属实?”
“这个”刘油儿一阵犹豫,随后伸出了两根手指比了个八字型道:“小人有八成的把握!”
“那他们进了眠香阁之后可曾出来过?”张允重新又恢复了原状,慢悠悠地问道。
“没有!眠香阁的门禁森严,我地人又折了一个,我怕打草惊蛇就没让人再进去!”刘油儿恭敬地道。
“辛苦你了,先出去候着,该如何做本大人稍候会告诉你!”等刘油儿退出屋后,张允看着司墨道:“你都听明白了,说说吧,咱们该怎么办?”
“依我看,若是陶公公亲自在旁伺候,那来人多半是位高权重,说不定就是当今的”后面的话司墨没有说,而是用手指了指天,不过她的意思张允却明白了。
嘿嘿,我倒这丫的怎么经常猫宫里不肯出来,却原来是喜欢玩这种微服私访地勾当,如果真是万历的话,他一来就奔了眠香阁,那个许淑地身份还真是不容小觑呀,我该怎么办呢,静观其变?
就在张允皱着眉头想事时,司墨忽然道:“相公,你说那位来咱们河间是为了什么呀?”
“你说呢?”张允不答反问。
“我也说不好,天威难测,这谁说的准呀!”司墨摇了摇头,可随即道:“不过依我看,他能来,若不是为了那个叫许淑的妖媚子,就是奔着相公而来的,如果是前一种可能,对咱们张家来说就是大祸,可要是后者,则是福祸参半!”
司墨什么意思,张允也明白,假如万历真是个重美色的无道昏君,那自己之前开罪了许淑还占了她不少的便宜,死一万次也不够。可要是跟历史上记载的有些差别的话,还有些责任感,那么就多半是为了大明疆域图来找自己的有了这个直面君王的机会,张允要是把握的住,日后平步青云是轻而易举的事,可要是把握不住,或者说万历在意的只是一张地图,而不是张允的救国之策,那么也实在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死生都是万历的一转念而已。
“要不我把老宋唤来,让他帮着参详参详!”司墨揉了揉太阳穴,试探着问道。
“也好!”张允苦笑着点了点头。司墨虽然精明,毕竟是年纪还小,和普通人斗心眼耍心机倒还能占上风,可说到揣摩圣意,那就差的远了,还得看宋漠然这个老油子的。
“以小人来看,这是个天大的好事,大人不需要太过紧张!”宋漠然听司墨把整件事听完,坐在椅子上皱眉想了良久之后,方道:“他既然来了,想必就不是为了惩罚大人,要不然何必废这等气力,只须圣旨一张就成了,之所以去眠香阁,多半是他与许淑有旧,更是想听听别人口中的大人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那也不用这么麻烦吧,有那些番子和锦衣卫,想知道什么打听不来呀?”司墨问道。
“那不一样!”宋漠然笑着摇了摇头道:“外人说的和熟人说的,你会更信谁的?”
“自然是熟人!”司墨答了一句,而后道:“我懂了,可越是这样不越对相公不利吗?”“那也未必!”宋漠然摇了摇头道:“我早就说过了,若是圣上真要杀大人,随时都能动手,绝对不会大废周章,既然他肯亲自来,那就是想走近些,看的更真切些,许淑的话他会听,听不听得进去就难说了。”
“你说了半天不跟没说一样吗!”司墨横了他一眼。
“嘿嘿!”宋漠然也有些尴尬,苦着脸道:“依小人推测,大人这次是吉多凶少,尽可以泰然处之。”
“用不用去眠香阁看上一看?”张允忽然道。
“去一趟倒不妨!”宋漠然道:“派俩衙役去就成了,就说有人报案,自己的朋友进去了久久没回,布衣帮的事能遮掩过去是最好,遮盖不过去,提前打个掩护也好!”“就按你说得来!”张允唤过休息耳语一番,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心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万历呀万历,你要来抻量一下我的分量,尽快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