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牙齿顿时掉了个精光,血水混杂着口水沿着众黑衣人地嘴角淌了出来。
这些黑巾人就是上次陪张允一同出公差的衙役,回来之后被张允拨给林笑语率领,起了个名字叫黑巾众,实际上就是明朝版的反恐小队,这为首地一人也是集训时较为突出的一人,名叫贺虎。
经历了李家坡的拼杀后,这些黑巾众一个个骁悍无比,把杀人和被杀都当成了盘小菜,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可郑乐演得这一出他却死活琢磨不明白,更看得一阵阵发冷,随即问道:“我说郑乐,你这是干嘛呀?”
“老爷说了,这帮白莲妖孽不但视别人如草芥,也不把自己的小命当回事,往往喜欢在牙齿里装上毒药,挺刑不过时就咬碎牙齿自尽,为了以防万一,干脆就先把他们的牙齿都敲下来,到时候连咬碎舌头都别想!”郑乐阴森森得回道,可是脸上的笑容却是一点也没消减。
“那小板凳坐上,辣椒水外带竹笋炒肉又是什么呀,总不会是真把他们当大爷供起来了吧?”贺虎又问了一句。
“嘿嘿!”郑乐眯着了小眼,乜斜了他一眼道:“林师傅不但是咱们的教头,还是我家老爷的岳丈,我家夫人地父亲,你说说看,我要是不好好伺候一下这些杀害了他老人家的凶手,对得起谁呀!”说完慢悠悠得朝监狱那边走去。
贺虎听得是迷迷糊糊,可也拿他没法,人家郑乐现在是张允的长随又是牢头,与共与私都比他只高不低,又不少追上去逼问,于是随手拽过一个没走远的狱卒,低声问道:“小板凳和辣椒水还有竹笋炒肉是什么?”
“嘿嘿!”也不知道是不是狱卒都一个毛病,说话之前先冷笑,这狱卒笑呵呵地道:“小板凳就是把人的大腿绑在板凳上,不停得往他脚脖子下面垫砖,听我们头儿说了,这有个名堂叫老虎凳。”
“至于那辣椒水和竹笋炒肉,就是把辣椒水往鼻子里灌,拿竹签子朝指甲缝里插,嘿嘿,舒坦着呢!”说完狱卒一拱手道:“几位先忙着,我先进去伺候那几位不知死活地笨蛋去了!”
“哦!”贺虎等黑巾众恍然大悟,可跟着就觉得脖子后面冒凉气,瞅着郑乐等人远去的背影一阵阵发毛。
“都还傻着干嘛呢,换了衣服巡街去!”林笑语地声音从背后传来,顺手把一个黑衣人扔到了地上道:“把这厮也给我送监牢里去,告诉郑乐,给我好好的问。审不出个一二三来,就等着挨家法吧!”因为郑乐是张允的家丁,挨林笑语揍自然就是受家法了。
贺虎等人一看,这位的嘴上也满是鲜血,瞧这意思多半满口的牙齿也没留下几个,应了声是,有条不紊得开始收拾。尸首搬进县衙地敛房里,据说是给魏良辰开膛破肚用,扔在地上的弓弩拣起来,回头配发给黑巾众,其余的人则去巡街。一些敢于犯夜的人,嘛都不问,先打了再说。
林笑语摘下脸上的鬼面,走进内宅,见张允和司墨站在院里等着她呢。旁边还有个范同笑呵呵得陪着。
“都清理完了?”
“恩!”林笑语点了点头道:“不过没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出来!”
“这我老早就预料到了!”张允将她搂在怀里,瞪了范同一眼道:“出去守门去!”你是怎么知道白莲妖孽会趁虚而入,前来行刺你的呀?”林笑语自顾自得倒了碗茶水。连茶叶沫都懒得用盖子推开,直接就喝了个精光。
“老公我精通文王八卦,掐指一算,自然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这点芝麻绿豆一样地小事自然更不在话下!”张允呵呵一笑,吹了个天大的牛,示意司墨又给林笑语倒了一盏,而林笑语却甩过来一个白眼仁。
和张允在一起久了。自然也知道老公老婆这类时髦的词汇是个什么意思,啐了他一口道:“少胡说八道,你要是不说,看我待会儿怎么收拾你!”
张允这才笑嘻嘻地道:“其实这也简单,既然咱们有本事借用刘油儿的布衣帮充当咱们的耳目。你说这县衙门四周,乃至布衣帮内就没有白莲教地眼线吗?现下形势危机。想把这些鼹鼠挖出来无异于大海捞针,弄不好还会酿成更大的乱子。”
“鼹鼠?呵呵,这个叫法倒是新鲜!”林笑语忍不住笑了起来。
张允也是一笑道:“你可曾想过,刘油儿传话过来说白莲妖孽都窝在庄家,这信儿乃是从何处得来的?”
“这我怎么晓得!”林笑语被他问得一愣。要她和人对决倒是热情洋溢,可要是说到动脑筋,她就没有多大兴趣了,因此很多时候她都是充当着问题宝宝的角色。
其实张允反倒觉得这才算是林笑语的真性情,聪明固然聪明,却懒得在不喜欢地事上动心思,直爽中却流露出些许憨态,更讨他喜欢,于是笑道:“其实这也不难想到,他手下的那些人多半都是地痞无赖,除了无事生非,也就懂得听些闲言碎语,这些流言也就成了刘油儿的情报来源!”
“就今日之事来说,倘若不是白莲教刻意将这些消息放出来,以实代虚,迷惑咱们地耳目,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就是隐藏在布衣帮里的白莲教眼线把这事捅了出去,他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诓骗我以为庄家真得藏有白莲妖孽,而后将所有的人马都派出去追捕,最终县衙之内却无一兵不卒,到那时候想要杀我泄恨就容易多了!”
“只怕这个破绽你早就看出来了吧,却又再次将计就计,临走前才把锦囊妙计给我,命我半路之上分拨留下黑巾众,而后杀了个回马枪,把他们堵了个严实!”林笑语终于是恍然大悟。
“正是!”张允笑道:“原本这也算不上什么好计谋,倘若白莲妖孽之中有个聪敏些的人必定能够看破,奈何这些废物不是把自己想得太精明了,就是把我想得太愚蠢了,真就以为随便扔出点破诱饵来,我就会一口咬住再不松嘴,这才骗人不成反被骗,不过呢“不过什么呀?”林笑语追问道。
“这事也并非如此简单!”司墨此时把张允的话接了过来,作为张允身边的头号军师,司墨年纪虽小可是论起阴谋诡计来却也丝毫不比谁弱,至少这几回张允耍得小手段都有司墨地参与,自然清楚明白,听林笑语问到不免有些得意得解释道:“白莲教的刑森也是和咱们交过手的人,自然知晓公子爷的厉害,若是他一力阻拦,只怕也不能胜得这般轻松。”
“既然这回白莲妖孽却傻乎乎得撞进了圈套里,足见刑森要么是还没有逃回白莲教去,要么就是咱们的离间之计已经起效,那些白莲教地头目们就算没把他当成朝廷的探子,至少也不太相信他地话了。”说到这,司墨朝张允拱了拱手道:“恭喜公子爷的捧杀计旗开得胜。”
张允见她朝自己拱手,也笑吟吟得朝司墨一拱手道:“过奖,过奖,全都仰仗两位老婆大人从旁协助。”
“去你的!”林笑语白了他一眼,脸色却红了。
司墨也低垂下头来,但随即又问道:“公子爷,还继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