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自刀尖流下,仿佛有一丝淡淡的腥味随着那雨水散开。
这是一把杀了很多人的刀,刀上有着无数冤魂留下的血腥味。
“你的,一直跟踪我的?”田中一郎狭小的双眼在黑暗的雨中也遮不住那一丝凶光。
“自登州而来,我已追踪了二十三天了。”展昭取下了背后的长剑,轻轻的将剑拔出鞘来,轻的一如他拔出的不是剑,而是一个随时会爆炸的危险品。
雨夜吟诗是一种浪漫,雨夜中拔剑却是一种大刹风景的事。
如果能不杀,展昭也不愿在这雨夜中拔出剑来,可这人不得不杀,这个人自海上浮槎而来,登陆后,屠家灭门,奸淫抢掠,犯下的罪行,足以让展昭拔出这把剑来。
是一个稍有点血性的男人,都该拔出手中的剑来。
有的人杀人不需要理由,展昭却是一个杀人一定要理由的人,他是一个侠客,是一个惩恶扬善,锄强扶弱的侠客,他是不会乱杀人的,只有这个人有了该杀的理由时,他手中的剑才会拔出来。
“你的,你们宋人的无用,小娃娃,你的,既跟踪我的,那就让我送你去见他们的吧。”田中一郎举起手中的长刀,分开雨幕向展昭冲了过来。
剑鞘自展昭手中落下,溅起一丛水花,展昭伸指一弹剑身,在沙沙的雨声中响起一声轻吟,展昭抬眼望向那正分开雨幕的刀光,任那雨水击打在脸上,平静的说道:“我宋人有没有用,不需要一个还是野兽的东西来评论,别以为自己的爪子利了,就可以在大宋的土地上为所欲为。”
“八嘎!”田中一郎吐气开声,一刀斩出。
这是后世有名的迎风一刀斩,此时它却还没有这个名字,田中一郎管它叫斩刀式,追求的是突破空间与时间的障壁,将全身的精力毕于这一刀之中。
中原的武术,总是讲究细腻,讲究艺术,更讲究先礼后兵,所以田中一郎一路行来,所遇的中原好手都被他这一招集全身精力于一刀的刀法所杀,便是先时陈林也被田中一郎这一刀所惊退。
展昭手中的剑一卷,垂落的雨点忽的改变了方向,朝田中一郎射去,如千百点暗器,田中一郎本能的眨了一下眼睛,一道眩丽的剑光在黑暗的雨中掠过。
“好剑!”一名撑着雨伞的白衣人漫步走进了众人的视线中。
田中一郎的刀举在半空之中,艰难的说道:“这怎么可能?你的,怎么会快过我的刀。”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我追踪了你二十三天,也研究你这一招二十三天,野兽的本事总是只有这么一,二招的,所以,你今天是死定了。”展昭没有再看那田中一郎,而是望向了那名白衣男子。
噗,田中一郎喉间爆开,一道血箭标了出来,手中长刀坠下,与尸体一同仆于水中,流动的污水将那血迹扩散了开来。
“是你来了。”陈林对那白衣人说道,声音中有些激动。
“呵,呵,看来我不来你也没事。”白衣人淡淡的的笑了一声,看向展昭。
展昭掏出一块布来,轻轻的擦拭着剑身。
“方哥儿,这位小兄弟叫展昭。”陈林向那白衣人介绍道。
来人正是方羽,闻言笑道:“我已听到了他自报的名字,你好,展昭兄弟是吗,我叫方羽,有没有兴趣与我比试一下,我们各挑一个,看谁能先杀了对手。”
展昭停住了手中擦剑的动作,道:“对不起,我师父告诫过我,不能持武胡乱杀人的。”
展昭说这话时,露出了一丝少年该有的孩子气。
方羽笑笑,扫了那剩下的三人一眼,道:“我不认为与禽兽为伍的东西还能称之为人,展昭兄弟你既不愿动手,你那一个就让我代劳好了。”
展昭愕然的望着方羽,眼前的这人说到杀人时竟是如此的轻描淡写,雨自伞上流下,形成的水帘似将外面的世界与他隔绝,一身白衣是时下流行的书生装束,仿佛一个书生在雨中寻觅着诗意,说这杀人的话时,没有带半点杀气,就似书生们在说着书中的某一句话。
“哈,哈,好狂妄的家伙,某夏候英垂名江湖二十余年,还没见过这等狂妄无知之辈。”夏候英见方羽如此无视于他们的存在,忍不住出声讥笑。
方羽没有理他,对展昭道:“有一只疯狗在你面前乱叫,你会怎么办?”
“我,把它赶开就是。”展昭略想了一下道。
“呵,呵,你是一个侠客,心中总存着所谓的仁义道德,我却不是,所以,我只会把它杀了,疯狗不杀掉,它还会去咬伤更多的人的,那些人,有句话说的好,伯仁非你所杀,却因你而死,你认为呢,展昭兄弟。”方羽缓缓道来,不愠不火,循循善诱。
展昭被方羽说的有些糊涂,一会儿觉得方羽的话很有道理,一会儿又想到自己的师父说不能乱杀人的,自己应该听师父的话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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