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的暗红色液体在透明杯壁上来回滑动,而他的眼神却直直的盯着窗外的夜色。
“身边有女人可以,但绝不能放在心里。”
这是叶长云走前留下的话,虽然说时很轻松,可这话里的意思……
脑海中忽然又闪过那个倔强的身影,他皱了皱眉,仰首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就在他又要倒一杯的时候,突然从楼下厨房传出清脆的一声,是瓷器跌落在地上的破碎声。
叶殊当即便丢下手里的高脚杯,几步跨到门口,伸手握住了雕刻着花纹的门把手。
可却又迟迟没有打开,他诧异,自己竟然因为这一声而有些紧张,明明对她,只是利用而已……
莫名的手又松了,他起身走到桌前,捏起高脚杯将红酒一饮而尽,丢下之后便翻身上了床。
或许爷爷说的对,他肩上扛着的是叶氏,商界里多少人觊觎,又有多少人想要毁灭,而他,不可以有软肋。
……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叶殊下楼的第一眼,就看到了蜷缩在沙发上的林荫。
旁边的茶几上放着一个碟子,里面有没吃完的面,而林荫就靠躺在沙发上,手里还捏着一双筷子,甚至,她嘴上还沾着点面渣。
原本就纤细,如此窝着更是只剩小小的一团,精致的小脸被沙发靠垫遮住了一半,叶殊走过去的时候她好像梦到了什么,轻轻的抿着嘴角露出一抹笑,很浅,却很迷人。
在梦里能让她笑的人也绝不会是他。
这个认知让叶殊的眸子瞬间清冷了一些,缓步走过去,用鞋尖碰了碰她的胳膊。
原本睡的就相当的浅,他一触碰,林荫立刻醒了过来,可刚一抬头,脖子就一阵酸痛。
这么个姿势靠着睡,又什么都没有盖,她不难受就真是见了鬼了。
揉着脖子站了起来,林荫看了眼脸色冰冷的叶殊,垂了垂眸子,沉着嗓子没好气的问:“干嘛!”
她的语气让叶殊黑眸一暗,“和我说话就这么让你不耐?”
不耐已经是她的忍耐了,大半夜的被丢出来睡沙发,她难道还要嬉皮笑脸的去奉承他?
林荫扯了抹冷笑,道:“你看起来也很不悦,没关系,我们大可以做一对生活在一起的陌生人。”
陌生人!
她的话让叶殊怒火中烧,伸手便握住了她的手腕,可入手一片僵硬,他低头去看,却见她白皙的手腕上一圈红肿,僵硬的是已经结痂的伤口。
他昨日……竟将她伤的这么厉害……
顺着叶殊的眸子瞧过去,林荫看着被他握着的手腕冷冷的笑了笑,“用不着装作怜悯的样子,反正这些都是你所赐予的。”
这话让叶殊骤然抬眸,眼神陡然降温,像是马上要结冰的水一般,瞬间就将空气都凝固住了。
她就一定要这么生硬强势吗?还是说,她的温柔就这么吝啬给他?
叶殊冷冷的甩开她的手,鹰目沉沉的盯着她,一字一字道:“你,不配让我怜悯。”
说罢,抬手从口袋中取出手机来,拨通了一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