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统不答反问道:“将军有何想法?”
张浪道:“这应该是刘表想牵制我军的策略之一吧。”
庞统晓有兴趣道:“将军为什么这样认为?”
张浪不假思索道:“交州之变,牵制了我大量军士财力,而刘表不想坐看我日益强大,故出此计谋,好让我首尾疲于应付。”
庞统笑呵呵道:“将军只猜对了一半。”
张浪迷惑道:“那还有一半呢?”
庞统站了起来,一脸肃然。来来回回的在大树边上走了三四圈之后,才一脸严然道:“将军难道真以为刘表只是个守家却不倒开拓之人吗?”
张浪顿感不妙,声音有些紧道:“那士元有何高见?”
庞统沉声道:“刘表自接灵帝圣喻,便孤身一人,单枪匹马,前往荆州。而不多久在京都发生了十常侍和董卓之乱。此时的朝廷,自顾无暇,虽然刘表被任命了荆州牧,可也就是一纸空文,没有任何实际力量支援他走马上任。孙坚借口讨伐董卓杀害了原荆州牧王睿,荆州更是群龙无首,地方豪强趁机纷纷割据作乱,荆襄八郡没有一个郡不陷入动乱之中,其中大一点的有割据长沙的苏代,占据华容的贝羽等等,袁术也屯兵鲁阳,盯着荆州这块肥肉。刘表就在这种混乱危机的形式下单枪匹马地进入了襄阳的宜城。如果没有大智大勇,如何敢如此行事?如何又能保住身家性命?后刘表连和地方豪族,依靠蒯良计策,诱杀了五十五名地方豪强,收编武装。又靠蒯越说服了盘踞襄阳的张虎和陈孙,荆州日甚一日稳定。不到几年工夫便肃清了境内大大小小的割据势力,击退或兼并了窥视荆州的强敌,并且将其治理得井井有条,把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从此我们不难看出,刘表不但是个有智的人,而且做起事情来,一点也不会手软,割据长沙的苏代,占据华容的贝羽等等便是铁证。”
张浪想想,能在汉未如此混乱的军阀割据之中占有一席之地的,都有两把刷子,而刘表也不例外,但是庞统说了这么多话了,还是没有切到中心点上,不由怀疑问道:“刘表若生于盛世,可为三公九卿之辈,但若身于乱世,只怕还是少了几份野心。”
庞统冷笑道:“野心?野心是将军你所能看到的吗?”
张浪傲然道:“若不是我在江东声势如日冲东,只怕刘表还活在过去的荣誉之中,过着纸醉迷金日子。”
庞统漠然。半响,他才缓缓道:“既然将军这样想,统也不反对,不过有几句话还是要和将军明说。”
张浪恭敬道:“浪敬听先生教诲。”
庞统深吸了口气,似乎说出这句话十分沉重一般,他道:“现刘表手下的蔡瑁虽独掌军权,虽然此人心胸狭窄,但还是有几分本事。特别在对水军的理解上,比较有自己的一套。这批水贼,十有八九就是他的水军所乔装打扮的。其目地就是要扰乱翻阳一带的军事部署。”
张浪直截了当道:“蔡瑁就是那种半桶子,切把尾巴翘上天的那种人。至于他们为什么潜入翻阳一带,这个不用想也知道。”
庞统见张浪说的新颖,不由哈哈大笑道:“既然将军什么都明白了,那还要庞统还说什么。”
张浪连声道:“先生不要误会,请接着讲。”
庞统笑咪咪道:“将军以为单单是这样就完了吗?”
张浪一愣,不解道:“难度还有别的吗?”
庞统意味深长道:“这仅仅是第一步罢了。”
张浪浑身打了个激灵,追问道:“先生的意思是?”
庞统冷笑道:“将军是否总把事情想的太过简单了。你以为暗里鼓捣刘备请战西川,便能把刘表的重心转移开来,好缓解自己现在的南部重压吗?庞统告诉你,将军错了。而且错的非常厉害。也许刘表一开始还没有与将军征伐的打算,但是,只能怪将军你冒的太快了,快的足已经让刘表感觉到强大的危胁。让他不得不开始正视你的存在。而放刘备入川西征,所带不过数万,对刘表来说,这算的上什么,如果拿的下汉中甚至西蜀,那是天上掉下个大馅饼,捡了个大便宜;到时候调回刘备,一切还不是囊中之物?如果刘备不从,单单凭他立足未稳,就可趁机结和川中败兵,打着为刘璋复辟的口号,从中夺回。如果拿不下汉中,那他也不会有什么损失。说的难听一点,刘备在你们二人较量之中,已经被你们全身上下计算一空,根本是你们手中的砝码,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再说那这批水贼的潜入,无非只是想麻痹将军,让你以为刘表现在重兵入川,无心与你抗衡,却又不想让你安稳发展,耍耍这些小伎俩,让你头疼,放松戒备罢了。”
张浪听的手足皆凉,有些失魂落魄道:“先生如何知道刘备出战汉中,是在下的主意?”
庞统藐视道:“湘西之战,只要是多用点心,谁都可以看出点名堂来。”
张浪倒吸了口冷气,失声道:“如此说来,刘备此番入川,难道刘表早已清楚他的意图?”
庞统微笑道:“这个倒难说,蒯家兄弟虽然厉害,但还没有到这个地步,估计还要发上一段时候让他们慢慢揣摩。倒是刘表,虽然对刘备很信任,但是最怕小人妇道在他耳边吹风了。一天两天没事,只怕日子久了,恐怕”
张浪不由自主想起刘表小妾黄氏,心里冰凉凉,庞统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刘表本身对刘备没什么成见,而且可以说还很欣赏他,坏就坏在蔡瑁身上,蔡瑁气刘备抢了自己不少兵权,所以让自己的妹妹整天在刘表耳边吹风,这样下来,早晚就会坏事。想到此时,张浪头大无比,悻悻道:“还好有庞先生不是刘表的人,要不然这回真的是危险了。”
庞统淡淡道:“将军还是先多关心一下自己吧。”
张浪眼皮一跳,沉声道:“士元刚才的话只说了一半,还有的呢?”
庞统意味深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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