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英挺端正的五官皱了起来,逼得她慌张地坐进车内。
“伤口还痛吗?”
“一点点。”
“有没有按时吃药?”他担心地询问。
“嗯”
得到他要的答案后,倚楚威这才满意地笑了。
摸摸她俏丽的短发,他单手操控方向盘。
倚楚威今天穿了一身体闲服,配上他深刻的轮廓,显得帅气十足。他轻松自在地驾着车,脸上还不时浮现浅浅的笑容,让原本就好看的他更显出色。
她看得出了神,不意竟被他突来的话给惊吓到。
“今天下课后等我,我来载你。”他打算载她去公寓一趟,昨晚医生告诉了他一个消息。
“啊?”她一时搞不清楚他的意思。
倚楚威宠溺地看她一眼。“我担心伤口会恶化,今天再去给医生检查一次。”
好不容易挨到放学时间,倚楚威迫不及待地将车子开至巷口处等她,这是应她的要求,因为她不想引起别人注意。
为了讨好她,他同意了,今天上课的时间,他完全没有听过教授的话,满脑子只想着屠纤净听到他的活后会有什么反应。
等了约十分钟后,终于见到她的身影,只见她缓缓地朝他的方向走来,他赶紧打开车门。“是不是不舒服?”
“一点点。”她也不想隐瞒,反正他已经知道她的状况。
“先上车。”他帮她打开车门,扶她进入车内,自己也跟着坐进驾驶座。
两人坐定后,倚楚威发动车子,以最平稳的速度开着,生怕车子的晃动会引起她的不适。这种体贴的心情令他自己也感到讶异。
看完医生、回到公寓的地下室后,倚楚威将车子熄火。
“纤净?”见她闭着眼好似睡着的可爱模样,让他蠢蠢欲动,终于受不了诱惑,他移动身子往她身上靠去,看着她小巧的红唇,他轻轻地吻住它,这举动他想一整天了。
可能是唇上的压力,令屠纤净无意识的挣扎着,却被他给制伏,他愉悦地继续品尝,好似吻不够般地放大胆将他的舌伸入她的口中,挑逗着她。
“晤不要!”他吓坏她了
倚楚威只是注视着她被吻肿的红唇,娇艳欲滴。
“你怎么可以”她还没说完,倚楚威的唇便再次落下,且这一次他是强索。
挣扎不再生效,他按住她的头,拥着她柔软的身子,不让她移动“你是我的人,你忘了吗?”
“你放开我”她希望一切都已过去,最好永远都不要再记起。
“不可能。”
“别这样,你不要再这么欺负我,求求你”她放声痛哭,所有从小到大所承受的委屈全在这时倾泻而出。
见她哭得凄楚,他心疼不已,除了安慰,还是安慰:“乖,纤净,别哭了。”
柔声的安抚让她渐渐止住哭泣,只剩下断续的抽噎声。
吻了吻她哭红的眼,他将她轻轻按人怀中,将头靠在她的发上,来回地轻轻摩掌。
他的异常动作吓到了屠纤净。“不!不可以!”
“可以。”没有人可以左右他的想法。他是那么地坚决;完全不留一丝余地给她。
而当倚楚成告诉她一件事时,使她整个人被吓到。
“不,不会的,你在骗我!”她怎么会怀孕?这是不可能的!屠纤净直摇头,不住地往旁边车门缩去。
“不会错的,是医生亲口告诉我的。”他也没想到会有孩子。
这一点不在他的预算之内,不过他会认真考虑未来。“你必须生下他。”
屠纤净还没从震惊中回复,马上又被他的话给压得喘不过气来。
“不行!我不能生下他!”再怎么惧怕他也不能做这种决定,孩子生下来只会吃苦。她不能这么做。
“你想拿掉?”他气得用手猛按喇叭,使她又受惊了。
“我不能生下他”要是被家人知道那还得了?
“我要你生你就得给我生!”不管她答不答应,倚楚威已经决定。
“你放心,我会去跟叔叔谈。”
只不过,倚楚威还没有机会跟屠文峰谈,屠纤净就被母亲叫了去。
,怀着欣喜又恐惧的心情来到客厅。“妈,你找我?”她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
范汶芳难得正眼瞧过这个女儿,今天趁此机会,她要好好看清楚。
“孩子,过来。”她温柔地朝屠纤净伸出手,但屠纤净迟迟没有行动。
“我我站着就好。”已经习惯被冷落及被忽视,今天母亲突然这么对她,让她觉得惊慌失措。
屠纤净不安的握紧双手,努力地要自己放轻松。
“没关系,来这边。”
范汶芳不放弃地朝她伸出手,不得已,屠纤净只得颤抖着将母亲的手握住。
好温暖的手,这就是母亲的手吗?第一次的亲情交流令她心悸。
“来,坐在这里。”她拉着女儿在自己身旁坐下。
“妈,你找我有什么事?”一定是有事,否则不会找她来。
范汶芳盯着女儿看,没想到女儿竟然已长这么大了,时间一晃眼就过去,她都十八岁了。
“嗯,有些事想找你谈谈。”
屠纤净低着头,注视着和母亲交握的手,默不作声地等母亲开口。
“纤净,你还想读书吗?”她从林妈那儿得知这孩子的功课好得出奇,很有读书天分。
“嗯。”范汶芳沉默一会儿“你喜欢楚威是吗?”
闻言她猛地抬起头,双眼写满惊慌。“他是大姐的男朋友。”她紧张地否认,她没有,她从来没有过!
但这时她又想起倚楚威的话
他要她生下孩子!看他的表请他不是开玩笑的,只是她可以吗?
范汶芳瞧她一会儿后,才若有所思地抚着她的头发。
“你知道爸爸想让芙霜嫁给楚威的事吗?”
她点点头。
“那是大家以前就说定的。”
是啊,他该和大姐结婚才是,他们才是最相配的人。
屠纤净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个。
“你能答应妈妈以后都不再和楚威那孩子见面吗?那孩子大多情了,四处留情,我担心有一天你们姐妹会反目成仇。”
母亲的话让她很难回答,因为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还很严重。
“我知道你有避开他。但是这还不够,我要你离开家里,让他全心和芙霜在一起。”
原来是这样!
其实这一切都是屠芙霜要求的,那一天她看倚楚威发狂的样子,就已请出倚楚威或许已爱上屠纤净了。
但她不允许,倚楚威是她的,她一个人的,谁都不能抢走他,所以她才要求母亲送走屠纤净,让倚楚威断了这份情。
“离开家?”父母不要她了吗?
“嗯”
她很想问,但从小逆来顺受惯了的她又在心里想了想,若是离开家里能够让一切都回归平静,那她是该离开的。
而且她也没有办法亲眼看见倚楚威和大姐在一起的样子,现在她又有了他的孩子,离开似乎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虽然自从她怀孕之后,他一直很体贴。不过他们还是要面对现实,毕竟倚楚威跟她的身分不同,他需要找个能跟他匹配的女孩结婚,而大姐就是最好的人选。
范汶芳拉起她的手,放在心口上。“你怨妈妈吗?”
屠纤净摇摇头,将手抽回。“我习惯了。”
这句话让范汶芳当场愣住。
看着她淡无情绪的面容,永远都低着头的模样,委屈地生活在这么一个不公平的家。她这个做母亲的情何以堪啊。
一时冲动,她将女儿纤弱的身子紧紧地拥在怀里。这个举动吓坏了屠纤净,地挣扎地推开母亲,用一种莫名的眼神防备地看着她。
“纤净”
“我会马上收拾行李。”说完,她立即跑出去,而泪水也在这时滑落。
匆忙地离开,这一切都是屠纤净始料所及的。
自从那天和母亲谈过后,她便早有心理准备。在没家人送行的情况之下,她告别了这个生活十八年的家。
母亲说,要将她送往南部乡下一位亲戚家中,那里有所私立大学,她可以继续念书,家里也会定时寄钱给她,供她读书,但唯一的要求是——她不能回家。
她该哭的,该为自己的离去而欣喜地哭泣,以后她不用再这么辛苦的生活了;她该欢笑的,为她新的人生而开怀,但她没有办法,她的心早已平静无波,除了肚子里的孩子之外,她可以说什么都没有了。
坐在车子里,这是她第一次坐着家中的豪华轿车出门,她忍不住地往倚家望去。他知道她将离家了吗?
应该不知道吧,母亲刻意不让外人知道。
车子缓缓的往前开去,她所熟悉的景物—一地在她眼前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