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穹阳宫回来后我就一直坐在寝殿中闷着,因为嬴政在我这里无欲亦无惧的现实,因为没有虞角一丁点下落的现状,因为我担忧会惹着嬴政适得其反的预想不幸实现,我焦虑到走动都怕忽听坏消息的地步。
洛葱知我心思,除了轻手轻脚的端送茶水糕点之外,几乎不让人靠近寝殿,这会儿又是悄悄进来,在确认我面色还算安好后拿出一封书信来。
“夫人,相爵密函。”
她轻细的声音让我收了飞舞的心神。
我接过密函打开,洛葱往殿外望了望,站在原地挡在我和殿门中间,以阻隔外面望向殿内的视线。
“溪儿,日夜吾爱,念刻于心。忧虑子身,顽疾可消?
此劫渊源燕太子丹。
前数两年,荆轲刺秦王,败,代王嘉怂恿燕王喜弑子,以头颅献秦避祸。
秦夫人赵嬥蒂乃嘉之亲姊,秦夫人姬绾乃丹之胞妹,今时二女相争,以秦公子为殉,其干戈重大,定为此怨无疑。然个中挑唆牵动之人尚且不明,待查,望知悉。
郑重身颜,念!”
原来姬绾与赵夫人并非是素无瓜葛,她们之间居然隔着殇兄之痛,难怪姬绾会那么激愤的一定要和赵夫人拼死活。
姬绾因赵夫人失手坠井,如今又添失子之悲,怕是这辈子她们二人都没有相安的可能性了。
又为姬绾遭受的痛苦嘘唏一番,想到赵夫人,我心中也颇为同情,毕竟她一介女妇,在这个时代,什么都没做,却冤屈的落得如斯田地。
我把密函交还洛葱,洛葱谨慎的折捏手中,见四下无人,在隐蔽处找火盆烧了。
燕太子丹是战国纷争时期举足轻重的人物,他的死状应该不是什么秘密,蔺继相能联想到此,亲身经受过被燕丹谋刺与西茶园失亲子的嬴政没理由会想不通。
既是知晓姬绾与赵夫人之仇,那嬴政就不会把罪责一股脑压在赵夫人一人之身…嬴政反常的没有公开赵夫人的罪名,难道是因为此,所以他才没有对赵夫人痛下杀手,而是隐匿了她的下场?
如此想来,姬绾念念不忘亡兄之恨,这等顾虑燕国故土之事铁定会引起嬴政的心蒂,这么多年姬绾都与赵夫人相安无事,要么她是先前不知,要么她是顾忌嬴政先前不究。
先前无恙,为何突然这般狂躁?
左思右想,蔺继相的判断是唯一可以解释的通姬绾反常举动的了:一定是有人挑唆姬绾!
会是谁费心要姬绾落此下场的呢?
姬绾刚刚入秦国的时候和我们其余五国的出使公主一样,都是战战兢兢等待嬴政的临幸、苟延残喘的活着;后来姬绾被嬴政召唤,封少使夫人,虽是心忧燕国国运,但她知书达理,在秦王宫规规矩矩、并无躁动;再后来孕子,她更安足了,甚至还劝过我人在秦国要念秦事,可她后来突然精神不振…
等等!
姬绾的精神不振是从何时开始的呢?
如若我没记错,我发现的时间应是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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