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东京四千二百里,甲队六百里加急抵达需时七日,乙队四百里加急抵达需时十日半。甲队一路受阻费时总计三日半,乙队受阻总计一日半,又因水军相助追回一日半,所以甲乙两队同时抵达。”
黄大郎说完,曹知州也把他写上答案的纸晾了出来,上面写的字倒是比口中白话要少:“耗时皆为十日半,同达。”
曹知州将纸展示了一下后,也苦笑摇头不语,估计心里想的是我这出是算学题,又不是脑筋急转弯,倒是一个能想出堵门的商队是同一帮,一个还会计算东京城的大小,也真是够了哦!
将纸放下,曹知州抚须道:“诸位,可莫小瞧了算学,如今官家取士虽重诗文词赋,可若要真是鱼跃了龙门,为官一方,最后却在这算学一道上栽了跟头,便也不值了!”
曹知州这话也算是客气的训诫和敲打,在场众人无不表现出虚心受教的样子,谁知曹知州却是把握了人心,笑问:“可是有人不服?认为等做了官,这等账库打算、夏税秋赋、漕运往来的事情自然有账房先生和胥吏押司办了。老夫只问一句,便是自家人做账房,谁敢打了保票十成十的放心?”
顿了一顿,曹知州又道:“老夫为官近三十载,亲随账房去了六任,其中三人不是吃了砒霜就是挂了南墙,手下惩治过的胥吏押司无算。所以老夫近知天命之年,又请了先生补上算学一道,所以近十年来才做到政绩无差,这前车之鉴,诸位可记下了!”
这话一说,众人神色都是一变,不少原本还懵懂随大流的人这才把脑中的急转弯给撸直了,那郑家小郎和余家小郎的父亲一同站了起来,对视一笑后齐对曹知州叉手道:“谢过曹翁指点。”
曹知州当即挥手示意两人免礼,笑道:“罢了!这题算学只是老夫听了张老之言,心血来潮的呱噪之作,这接下来的考校,还是来问张老,如何?”
张老夫子抚须道:“曹翁提携后进,那是什么呱噪?老夫五岁发蒙,二十五岁才中了个秀才,之后又苦读十年却再无寸进,只能做个乡野教授糊口。蹉跎经年,直到四十五岁时,才发现治学一道,专精诗词歌赋乃是误入了歧途,习千家文、读千家诗,却不如行千里路。是以,方才这题,郑家小郎窥得其中障眼之法已算是聪慧了,而余家小郎竟将东京风物、行人如织也打算在内,也更为难得,老夫记得二位小郎如今都习的是家学,可有意入我弘文学馆呐?”
黄大郎心道,这算是傻子强出头,挨了一闷棍,却又给了甜枣啊!
郑家和余家的人听了都是大喜,忙让两个小郎都磕头报了名字,郑家子弟名叫郑池,余家子弟叫做余波,因为不是老夫子将两人收归自己门下,倒也不用敬茶,但束脩也是不能少了,自然是宴后操办。
这接下来的流程,就是酒菜上席戏肉开场,以文会友的撕逼大戏正式的揭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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