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的造化,可若是考不上呢?师弟有没有什么其他打算?”
黄牛儿想了想道:“俺也知道举人难考,所以俺也想了退路,便是操持起家中的产业,好好孝顺爹娘。”
公孙正听了一愣,问:“这便是你的打算?”
“不然如何?”黄牛儿浑不知这有什么不对,想想认为公孙正有些误解也是对的,便起了兴致道:“师兄不知道,前几日俺想起了几种在师尊处学会的吃食,便教给了俺娘,一种是叫皮蛋的小食,一种是叫拉面的主食,若是搭上俺家祖传的羊汤,定然能大卖。俺还有想法,便是开上许多分号,把家业做大。”
公孙正一脸茫然,便问:“然后呢?”
黄牛儿自然打道:“然后……便是卖田产、置家业,多娶几房娘子孝敬爹娘,给老黄家开枝散叶……对了,日后师尊若是愿意来黄州,俺也一并奉养了。便是师兄,若是也喜欢黄州,待俺赚了钱,便在城中修一座道观让师兄住持,可好?”
“咳咳!某的老母还在蓟县,某还要回家侍奉老母,可不敢来黄州住持。”公孙正摇头苦笑一声,却问:“师弟,你果真忘了前事?”
黄牛儿心中一动,便拍了拍头道:“师兄说的是那般前事?莫非刚才的话,俺曾经对师兄说过?”
公孙正想了想,正要说话时齐姨却拿来了酒食,当即两人便不多话吃喝起来,待酒过了三巡,公孙正却起身将饭厅的门关上,一脸正色对黄牛儿道:“师弟,可想听听你得这失忆之症的前因后果?”
黄牛儿心中大惊,却也不敢表现出来,只能装作好奇道:“莫非师兄知道俺这病的来由?”
公孙正当即点头道:“不错!某不是说过,五月之前你家师尊来了二仙山与某家的师父谈了一日一夜?这所谈之事,正是与师弟有关,否则也不会派了某家来黄州看护师弟。”
黄牛儿心中忐忑,却也是心道无论如何,若非公孙正前来看护,这一次的事情怕是不会如此轻易了结,当日就算自己烧了客船,可又怎能逃过贼人的追捕?
当即黄牛儿也不言语,静听公孙正继续道:“这其中之秘,师尊与某家说道了一二,说是机缘巧合之下,有个上界的神灵附了师弟的身体,却因为夺舍不成,魂飞魄散了。”
公孙正说完,故意来看黄牛儿的反应,只觉得黄牛儿神情呆滞,似乎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便继续道:“那神灵夺舍不成,却也托了梦与师弟,说了许多天机,而师弟也将天机说与了朱师叔。这其中,最为惊人的天机,便是不久之后,那北辽的属臣之民靺鞨女真,会灭了辽国和大宋。大宋的国都东京汴梁陷落,朝廷南迁临安,号曰南宋,与金国划江而治。相安百年后,草原之上又兴起一部胡人,国号大元,先灭金国,再灭了南宋,称有四万万宋人罹难。那大元灭宋之决战,乃是在冈州的崖山,当时南宋行在的君臣不愿降了元人,便君臣与民一齐负石投海自尽,整整三十余万人呐!浮尸盈海,鱼咥千日而不绝呼!”
黄牛儿此刻脑中也如沸海翻腾,这些话出自他口,他当然记得,可他怕的不是这话里的含义,而是公孙正到底想要怎样,那“鬼”不都已经魂飞魄散,灰飞烟灭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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