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冲上前去,边跑边喊:“苏市长冤枉啊!”-—
真的就是这么喊的。
我承认,这个举动是夸张了一点。可是实在没办法,我落入了一个堪称完美的陷阱,输得太彻底了,而且好象找不到任何可以翻盘的东西,我接近崩溃不是接近,事实上,我已经崩溃了。
我戏剧性地从天而降,显然导致那群衣冠楚楚的官员们直接陷入了混乱。不过,我没能够和苏市长来个亲密接触几个人迎面把我架住,又有人迅速挡在了苏静美的面前,摆出一副誓死捍卫、随时可以为敬爱的市长大人英勇献身的姿态。我拼命地向她伸出手去,其实我并不知道自己想做些什么,好象我溺水了,苏静美是能够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可是,我的手太短了,我够不着她。我又听到有人在边上厉声喝斥:“你要干什么?这个流氓!”
苏静美双手盘在胸前,静静地凝视着我,一动不动,没有任何表情。直到有人动手拖我时,才听到她冷冷地说了一句:“放开他,让他说话。”
抓住我的手松开了,我一下跌坐到了地上。还是说不出来,无数情节在我脑子里盘旋,可是,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她也会觉得我是一个流氓吗?我呆呆地坐在地上,仰头望着她,心里想着庭审时的那一幕。
“如果你觉得,你的事情弄错了”苏静美平静地说“你可以申请上诉,法律是公正的,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她的眼神很深,深得看不见底“当然,也不会纵容一个坏人。”她又转脸跟一个穿法院制服的官员招呼了一声“钟院长,麻烦你派辆车,把这位原告送回去。现在外边的环境对他不利。”
我闻到了自己身上臭鸡蛋的味道。
风云际会,天地四合,长川江在黑暗中哗啦啦地向前流淌,浩浩荡荡,无休无止。
我和云菲菲蔫头蔫脑地坐在江边大堤的栏杆上,呈石化状态。刚才在网吧,我们又跟人打了一次遭遇战。
是云菲菲来找的我。当时我正在黑暗的屋子里发呆,蜡烛都没点,反正也没想看什么。听到云菲菲在院子里尖声细气的叫我,还以为马上会上演聊斋故事因为我压根就没想过她能来。云菲菲看到我时,一脸的郁闷。
后来我们去了网吧,我一定要去看下关于我的案子的说法虽然云菲菲极力阻止。
然后就知道她阻止我的原因了。因为一点击相关链接,我也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上网。
在我有限的网络生涯中,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口径一致、目标相同的大规模拍砖行动除了对待小r本之外。论坛里到处都是一片声讨攻伐,杀气腾腾,各种指名道姓的辱骂花样百出,别出心裁,甚至还有人用毛里求斯的语言问候我和我的家人(巨寒!)我感到有一种无法抑制的愤怒情绪扑面而至,如果口水可以喷洒出来的话,我应该已经淹死在汪洋大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