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川,脸色旋即一沉。
“嫂夫人,小羽也是为了府里名誉着想,是她的孝道,怎么是越权?难道让母亲亲自去同钟家的一个下人理论?那才是掉了身份!”
秋氏气得一噎,脸上白一阵黑一阵。
老夫人阴沉着脸没说话。
这边说话的声音不低,凤红羽主仆三人听得分明。
秋氏轻飘飘地一句话,便挑起了三人与凤红羽之间的矛盾。
竹韵与荷影两人马上撇起了唇,冷哼一声。
“小姐,秋氏就是个挑事的!简直跟以前的二夫人崔氏一样。”
“只怕,今天的事她挑不起来。”凤红羽冷笑。
秋氏见老夫人脸色不大好看了,心头一喜,又道,“老夫人,凤府如今比不了钟府了,这明面上跟他们争起来……”
凤府里,除了老太爷依旧享有一品将军的俸禄外,只有二老爷的三品身份能同昭毅将军持平。
凤镇川在边地时,只是五品武将,还是钟述父亲钟淮安的部下。
因此,他的妻子林氏的封号也低。
秋氏是二老爷的侧室,没有封号,
又因老太爷的原配是宣宜长公主,因此,续弦的凤老夫人不能享有诰命封号。
凤家的这一行人,的确比钟家人的身份要低。
“那又怎样?我凤府凭什么给他们让路?秋氏,你不是高门出身,不懂这高门府邸的规矩。”老夫人冷哼一声,“镇川,继续走,甭理那些不知礼数的人!就按小羽说的,若再闹事,就给老身打!”
“是,母亲!”凤镇川应声道,转身吩咐去了。
老夫人白了一眼秋氏,扯下帘子不再理她。
秋氏脸色一白,气得咬着牙,生着闷气钻进了另一辆马车。
竹韵探着头,笑嘻嘻说道,“小姐,秋氏果真被老夫人骂了。”
凤红羽淡淡挑眉,“秋氏不被骂才怪。老夫人不喜欢我,是因为大房的人不是她生的。”
“……”
“但她毕竟是府里的当家老夫人,外人来小觑凤府,她怎会坐视不理?”
“……”
“你们别忘记了,当年她的身份可是柳家唯一的嫡小姐,在她的眼里,家族荣耀高于一切。”
钟家护卫头领喊了一声要凤府人退后让道,凤府的人并不理会,依旧往前走。
而且,他还被凤府的护卫打了,只得捂着打掉牙的嘴回来复命,“大少爷,凤家人不让道。”
钟述也不挑帘子,冷笑道,“你是将军府护卫头领,连这点事也办不好吗?活该挨打!”
护卫:“……”
钟铃儿气得咬牙,“哥,凤家人敢打我钟府的人,真是欺人太甚!何况咱们手里有御赐金牌,这真是一个让凤府万劫不复的好机会。明早上朝就让父亲进宫弹劾他们去!”
“我现在就让他们丢脸!”钟述眉梢一扬,冷笑着走下马车,很快就到了凤家马车队前面。
他的身后,还跟着十来个彪悍的家丁。
钟述站在路中,手掌一扬,亮闪闪一物现于手上,“皇上御赐昭毅将军府免责金牌,除了皇家人,其他人等,一律让道!”
凤镇川冷眉皱起,正要开口。
丑面傲然一笑,“若我们不让呢?”
钟述冷笑着手一招,“来人,将藐视将军府的凤家人绑了,送入大理寺!”几人迅速围住凤镇川与丑面。
马车里,竹韵冷笑道,“小姐,钟家人来硬的了!”
“我下去看看!”凤红羽走下马车来到凤镇川一侧。
她常常想,前世的她与凤府,是不是都行错了路?
一味的退缩忍让,换来的依旧是其他高门府邸的踩压,让凤府没有退路,让她没有退路的去和亲?
虽然死了一个推动她去和亲的凤二夫人,但是,这些前世里将凤府踩在脚下的人,却一个一个的活得好好的。
凤家既然有特权,为什么不反击?
“小羽,你回马车上去,这里有三叔呢!”凤镇川拍拍她的肩头,说道。
“三叔,小羽可以回马车,但我们不能让道!”她勾起唇角,“宣宜公主若知道她的家人如此窝囊的让道了,只怕得气得从坟里跳出来,打我们的板子!”
“怎么,你们是想一起进大理寺?”钟述狂傲一笑。
因为是上午,这里又是唯一的下山上山之路,不多久,便有不少进庵堂里进香的香客驻足看热闹。
两府的马车车门上,都镶着名牌。
没一会儿,议论声就起来了。
一个是早些年手握重兵的凤府,一个是目前皇上最宠信的将军府。
若是钟家踩下凤家,这名声就扬得远了。
有好事之人,还下起了赌注。
凤红羽微微一笑,忽然从手腕上退下一只宽约一寸的赤金镯,在上面一粒红宝石上按了几下,镯子里弹出一块半寸多长的金色小令牌出来。
背面刻着一只展翅的凤凰,正面刻着字。
正中间是:如朕亲临。
一侧有一行小字。
赐宣宜。
元皇帝。
元皇帝,当今皇上的生父,太子赵元恒的祖父,是宣宜公主的亲哥哥。
亲赐妹妹金凤令,宣宜临死前,央求元皇帝留下金凤令给凤家,元皇帝准了,且留了遗诏给当今天子承德帝。
只是凤红羽将这件事忘记了。
钟述当众挑衅,才让她想起藏在镯子里的令牌。
“如何?钟述,你不跪吗?”凤红羽浅浅而笑,“皇上赐你金牌,只是命臣子让道,而我凤府的金凤令,见令者如见先皇,都得行跪拜礼!”
钟述的脸旋即一白。
周围围观的香客们已三三两两的跪下来,高喊,“元皇帝万岁!宣宜长公主千岁!”
钟述尽管不甘心,也只得随众人一起跪拜。
凤玉羽扬唇一笑,“怎么,钟大小姐不是钟家人?难道手中持有比金凤令更高规制的令牌?免跪元帝亲赐金凤令?还是故意藐视元帝,想进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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